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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矜歌回想起自己十六岁,被告知得道成仙之时,还天真地以为是自己作画的天赋被选中了。
可真见到这群人才知道,自己是被当作“武器”选中的。
而他最喜好的绘画不被允许。
在仙宗,不可以做任何喜好的事,他们称之为驯化。
他越回忆越生气,反映在“酒久”的身体上,则红了眼眶。
抱怨的话语都变得委屈巴巴的。
鄢叁没出息地心软了,赶忙解除禁锢咒语。
小说里对仙家的人提的不多,鄢叁也就模模糊糊记得,在仙家里头,有个堪称毁天灭地力量的修仙人,暴躁而恐怖,一度被捆绑锁链,关在幽暗之处。只有当三界发生动乱之时,才会被放出来。
晏矜歌对自己停不下的眼泪,已到达忍耐的界限。
他语气很重地说:“不是我想哭的,是这具身体,特别容易流眼泪!”
可真说出口的“酒久”的声音,又软又萌又甜。
凶得毫无说服力。
鄢叁一脸认真地轻拍他的背,“嗯嗯,我明白的。”
晏矜歌看她哄小孩似的表情,炸毛又无可奈何,只得愤恨地抹一抹眼泪。
鄢叁心下感慨,配上“酒久”这张脸,活脱脱的倔强又不肯向命运屈服的女主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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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两人来到都城。
因棘歌说有些事要处理,鄢叁便跟着来了。
棘歌顶着张酒久的脸到处晃悠,她总觉得自己要背负上几分保护的责任。
都城从早到晚尽显繁华,处处人满为患,午间下了场太阳雨,人来人往间,还有不少人撑着的伞还未收起。
棘歌往都城内最大的书铺去了,鄢叁在外头等她,忽然发现,等着的这地方颇为眼熟。
就是上回她被迫安上“千信阁阁主夫人”头衔的地儿。
她默默地挪远,准备换个地方等人。
本能地觉得这个地方的风水不太好。
她刚走出没两步,见棘歌出来,她远远地招手,忽然天降十几个人挡在他们中间。
从外貌上看都是棘歌这个年纪的少年,身着湖蓝色,有着整齐划一的阵型,成了堵人墙。
其中一人说道:“总算找到你了。”
他跳下灵剑,走近晏矜歌,上下扫他一眼,“怎么,以为变女装,我们就找不到你了?”
晏矜歌不耐烦地说:“你想多了。”
这人挑衅地开口:“还是乖乖回去吧,师弟?没了你,你的锁链都冰凉凉的。或者,你会更喜欢我们喊你,师妹?”
平日里,他们所有人都被晏矜歌摁在地上打。
如今他不知中了什么魔招,竟沦落到用别人的皮囊来苟活。
过往诸多仇恨,总算让他们逮着机会报复了。
他们似乎在讲话,模模糊糊听不清。
鄢叁踮起脚尖,也瞧不见人墙对面的棘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