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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的一眼呢？

不可置信？绝望？最后一点的慈爱？

叶清语不清楚，可能都有吧。

鸦魂是叶齐隆的师夫，可与他交手却并没有占了上风的样子，反而是被叶齐隆步步紧逼，一步一步往后退去。

叶齐隆一点也没留情，手下尽是杀招，他希望能手刃了这个人！

是他！是他害自己疯疯癫癫十几年！是他害自己见不到妻儿！

那种感觉，他一辈子都不想再回忆！

“我要杀了你，你就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鸦魂脸上表情凝固，所有人，都觉得他应该死吗？

噗呲...

刀剑入肉的声音。

叶齐隆原本杀红了的眼睛被血溅到，他愣愣的看着面前被他一刀刺穿身体的鸦魂，仿佛有些不知所措。

“大爷爷！”

叶清语双眼瞪大，下意识的喊了出来。

鸦魂低头看了眼刺穿他身体的刀，笑着抬头看着叶齐隆，不顾嘴角流下的鲜血，喃喃道了一声抱歉。

他活了一辈子，对不起的人太多了。

回想他这一生...

年幼丧母，父亲也丢下他跑了，就这样靠着乞讨活命，从未得到过人间一丝的温暖。

幸而十岁那年他被师父捡到，师父的悉心教导，师父的温柔以待，让他过上了这辈子最幸福的一段时光。

可后来师父被仇家所杀，他对人生的希望也就此破灭。

是什么时候呢？是什么时候他变成了这样？

好像...好像是遇到鸦青之后。

他温文尔雅，他斯文有礼，他看起来像个邻家大哥哥，他带他进了毒谷——那时候的毒谷。

只是后来变了，他知道了他一直计划做的事，他...为了那唯一一点温暖，也加入了进去。

后来啊，长生不老也变成了他的执念，到底为什么要长生不老？他不知道。

再回想，自师父不在后，他好像也得到过真正的温暖吧？

他带着阴谋捡回来的大徒弟拿他当亲爹看，他捡回来的二徒弟和小徒弟也乖巧听话，他掳回来的小丫头叫他爷爷呢...

小丫头是他大徒弟的侄女，他叫自己大爷爷呢...

可他伤害了好多人，好多好多人，他哪里配呢？

缓缓转过头，不知为何眼前竟像蒙了一层白雾一般，他的视线穿过混乱的人群定格在了叶清语的脸上。

她怎么哭了？

她刚才好似也叫了自己一声大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