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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天了,陈越依旧穿着单薄的布衣,高挽衣袖,浑然不怕冷空气。沈芝对陈越很有印象,一是因为陈越在太医院任职时和别的太医迥异明显,另外就是如今顾浔的腿是他在看。
“我没病。”沈芝笑了下,“就是有件事想问下陈大夫。”
“什么事啊”
“表哥药里的问题解决了吗”
“有老夫出马,当然”话说到一半,陈越咂巴咂巴味道,恍然大悟,“小丫头,你套我话呢”
“有什么问题你问顾浔那小子去。”
沈芝听了陈越开头那话,就知顾浔果然没对自己说真话,他的药的确出了毛病。不过越是急躁,她现在表情反而越是冷静。
冷静的连自己都难以置信。
“表哥给我说了,我来就是忍不住问问你调配解药”说到解药的时候沈芝认真观察陈越的表情,见他没反驳,心里知道自己猜对了,跟着说,“要几日才好啊”
陈越见解药沈芝都知道了,便估摸顾浔可能自己没对沈芝保密。他长相五大三粗,除了在治病救人一事上严谨仔细,日常琐事也五大三粗。
于是直接就道:“得要个三四日。”说着,,他也就越发不避讳了。
“你有时也开解开解顾浔,他这腿若是留下残疾,带不了兵打不了仗,也不是什么大事,就凭那小子的能力,在朝堂上混早晚也能混成宰相首辅什么的。”
带不了兵打不了仗
沈芝一下子急了:“怎么会这么严重”
她声音陡然加大,把陈越吓了一大跳。
捂着胸口想说沈芝两句,却见刚才还笑意盈盈的姑娘眼睛都红了,心里琢磨顾浔肯定是怕了沈芝担心尽量往轻了的说,他当久大夫也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耿直地道:“从前顾浔的腿能恢复分,如今恐怕只有四五分了,这几天你看着和从前没差别,只是他那毒是慢性毒,潜伏在身体里,还是不可逆的,过几天你就能发现顾浔不拄拐杖不行。”
说完,基于经验,又给了颗甜枣:“不过也不是很大的事,不需要坐轮椅。只是一到阴天雨雪,恐怕会疼,再然后受不得寒冷暴热,好好养着也不是大事。”
沈芝简直要跳起来了,这比上辈子的结果还严重,上辈子顾浔的右腿伤好之后的确有些问题,可没到这种地步,若是好生养着,他还怎么上战场,战场可不是养腿的地方。
其实战场上刀剑无间,金戈铁马,危机四伏,顾浔还喜欢身先士卒,沈芝不太想他去。
可是,这是他的抱负。
有生之年,驱除蛮胡,尽我所能,护边境四平,再无狼烟。
所以尽管危险尽管坎坷,沈芝从不阻止他。
顾浔很与众不同,他天生贵胄,见过世间奢靡,见过人心肮脏,见过权谋倾轧,可哪怕他见识了所有掩在浮华盛世下的丑陋,却依然不改初心,原为利刃给天下太平。
沈芝不死心地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