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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上的笑容收了收,回头对着儿子说:“老三,你先把东西放上车,妈跟熟人聊几句就来。”
贺宴顺着母亲的视线瞧过去...发现是一个不认识的妇人,也没问什么:“让晚晚陪您去吧,有事喊我。”
阮觅梅本是不想让儿媳跟着的,转念又想着小丫头马上要结婚,将来要自己操持家事,跟着听听也没啥,便挽着她的手向在马路边徘徊的女人走去。
等靠近时,她喊了声:“冬梅,你怎么在这?”
女人听到熟悉的声音,立马瞧了过来,发现真是熟人,面上的表情更局促了:“梅姐,我...我就是想来看看。”
一个多星期不见,本就老实的人,这会儿变的更加怯懦,阮觅梅叹气,上前握住她的手:“冬梅,是不是要买什么东西?你跟姐说,我这里有票跟外汇券。”
“对了,忘了跟你介绍,这是我三儿媳,叫童晚,你喊她晚晚就成。”阮觅梅为了缓和冬梅的拘谨,笑着给她介绍自己的儿媳。
等说完这话,她又看向儿媳:“晚晚,这位是阿姨的老姐妹,你叫冬梅婶子。”
童晚弯了弯眉眼:“冬梅婶子您好。”
冬梅被这姑娘漂亮的容颜恍惚了下,才尴尬又欢喜的回:“哎!哎!你好,你好...梅姐,你这儿媳真俊,我就没见过这么俊的姑娘,你可真有福气。”
阮觅梅很了解冬梅,这是个善良朴实的女人,明白她是真心实意为自己高兴,心中有多难受,就有多看不上向爱党那白眼狼。
“冬梅,是向爱党自己不是个东西,不怨你,咱们堂堂正正的,这年头离婚的多了去了,古代还能和离改嫁呢,咱不稀的向爱党那玩意儿,家属院的女人们都支持你...有难处也要跟我说。”阮觅梅本来不想说的,感觉在捅人心窝子,只是见她比以前更加沉默,到底还是没忍住。
想到这几年大家相处的场景,冬梅黝黑的脸上露出一个朴实的笑,人也放松了下来,道出自己在这里徘徊的原因:“梅姐,我知道,在家属院这么多年,大家伙儿都照顾我,我...我打算带着孩子们回老家了,我爹妈都在,回去投奔他们,就是想着走之前,给我爹带个收音机叫他老人家高兴高兴,钱票、外汇券我都有,是何旅给我争取的,我...我就是没来过这么的地方,不大敢进去。”
说到这里,像是觉得自己太没出息了,她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看着特别老实。
童晚只听了只字片语,就隐约懂了这其中的事情,不过她没插话,一直带着微笑听着长辈们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