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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节(2 / 2)

林飒飒轻轻抚摸着锦鲤图腾, 指腹延着锦鲤赤金色的纹路缓慢游走,她记得, 在她即将被冻死时,又是锦鲤救了她一命将她拉出幻境,它好像永远都会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不离不弃保护着她。

“你能再帮帮我吗?”此刻的林飒飒还陷在困局中。

她很茫然, 无助又慌乱, 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她长这么大好不容易动情, 第一次发现自己有了喜欢之人,却是在这种撕破脸皮的难堪局面下。她也是真的没办法了,才会将希望寄托在锦鲤图腾上。

而锦鲤像是听懂了她的话, 在她腕上持续闪着金光, 金光包拢林飒飒的手指,眼前画面一闪, 她模糊看到一些交融扭曲的人像, 一幅幅画面飞快闪烁, 最后定格在熟悉的冰窟中,穿着锦白华服的男子缓慢打开暗门,对身后的人吩咐:“把她放在里面吧。”

这是……贺兰陵?!

只眨了下眼睛,林飒飒就从幻境中出来了。

若她没有猜错的话,她刚刚看到的是话本中的贺兰陵,跟在他身后的几名仆从,身体佝偻抬着类似冰晶一样的重物,像是冰棺。

难道又是她死后的隐藏剧情?

连续看过多次隐藏剧情,林飒飒愈发怀疑她的死亡不简单,在她死后,远没有话本结局描绘的温馨安逸,那场大婚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明明她已经不再受话本约束,可林飒飒莫名就想知道她死后的全部故事,于是她又摸了摸锦鲤图腾,“快,再让我多看看。”

锦鲤散着微光,将林飒飒重新带入话本剧情。

嗒。

沉重的冰棺被放置在冰窟中。

仆从退离后,冰窟中只剩了贺兰陵,他站在三步外不知在想什么,思索了很久才望向冰棺,缓慢走了过去。

微微倾身,他身后的墨发滑落身前,俊美的面容没多少表情,那双漆黑的眸中情绪更淡,只是靠近看了看躺在冰棺中的姑娘。

她依旧很漂亮。

哪怕已经没了生机,她穿着漂亮的衣裙戴着华贵珠钗,肤白睫长唇上还擦着胭脂,闭阖着眼睛沉睡的模样安静又乖巧,好似随时都会睁开眼睛。

贺兰陵就这么沉默看着她,片刻才直起身收回视线,他将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冰泉上,思绪让人捉摸不透,有些心不在焉的敲击冰棺薄壁,一下一下,也不知在想什么。

这画面莫名让林飒飒熟悉,很快她便想起来了,刚刚她被困在冰窟中时,意识不清曾看到过这副场景,原来那只讨厌人的狗东西是贺兰陵。

像是感受到林飒飒的不耐烦,长指蜷缩,贺兰陵停下动作垂眸看来,莫名就笑了。

“只能暂时先将你存放在这。”

贺兰陵说出的话同林飒飒在幻境中看到的一模一样,“我知你喜欢热闹,可热闹好像不喜欢你。”

“瞧。”他倾身靠近,挺直的鼻梁几乎贴在了冰面,抚摸着冰棺平静嘲讽着:“它把你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林飒飒有些怒,别人或许还可以说她两句,唯有贺兰陵和封启最没资格嘲笑她,就算知道贺兰陵听不到,她也跟着回怼了句:“把我害成这副样子的人不是你吗?”

“你哪来的脸来嘲讽我?”

贺兰陵眉眼淡薄,只是平静注视着冰棺中的林飒飒,隔了许久之后,他才重新道:“这里太冷了,以后大概不会有人来看你。”

“不过没关系……”

林飒飒正要再骂他,就听他又淡声说了句:“有时间的话,我会经常来看你。”

林飒飒被噎住,看到他不知从哪儿找来了一枝花,轻轻放到冰面。

紧接着数个场景闪过,皆是身穿白衣的贺兰陵进入冰窟的画面,他不会在这里停留太久时间,有时只是来这里放一束花,有时又站在冰棺前一言不发,他来了数次,孤零零来又孤零零离开,几乎没同她说过几句话。但还真如他承诺的那般,他经常来看她。

看到这里,林飒飒的心情有些复杂了。

当贺兰陵又一次踏入冰窟时,她忍不住跑到他面前,却注意到他腰间挂着的铃铛,是她送给他的生辰礼。

怔了下,她忍不住问:“你到底在想什么?”

她人都死了,而他也要成婚了,这样屡次出现在一个死人面前是为了什么?说是做戏,无人看到,要说交情,他们两人之间好像也没多少吧。

在话本剧情中待的太久,林飒飒并不知道,现实中她已经躺倒在榻上睡着,更不知石门被人轻轻推开,贺兰陵又回到了她身边。

撤下榻上的禁制,他定定望着睡着的姑娘,片刻后才小心翼翼的靠近,想要抬手去摸摸她沉睡的面容。

忽然间,他察觉周围有熟悉的灵力波动,动作一顿,贺兰陵垂眸看向她腕上的锦鲤图腾,微微眯起眼眸。又瞥了眼睡着的林飒飒,他抬手抓起她的手腕,两指触上锦鲤图腾注入灵力,林飒飒看到的画面顷刻改变。

“凛阳少君,你究竟想做什么!”

眼前的贺兰陵忽然消散,陷入故事中的林飒飒看到了林扶风。

他忍着怒气冲到贺兰陵面前,冷声质问:“为何不让我和飒飒离开,你究竟还想困我们多久!”

奢华的寝宫中,贺兰陵姿态优雅抿了口茶,望着窗外悠悠道:“师尊急什么,如今天气燥热,不等您将飒飒带回云隐宗,她的尸身就会腐烂。”

“飒飒的事不需要你来操心。”林扶风的嗓音越发冷冽,“就算她的尸体保留的再好,她也不会回来了,贺兰陵,你把飒飒的尸体还给我,与其被孤寂困在寒冰中,她更愿化成一抔尘埃散在风中!”

还是自家爹爹了解她。

不等林飒飒感慨,就听贺兰陵淡漠回了句:“不行。”

“可笑。”林扶风道:“她是我女儿,我比你更有资格决定她的去留。”

“贺兰陵。”林扶风像是察觉到什么,盯着他的面容问:“你这般执意留下飒飒的尸体,究竟是在执着什么。”

贺兰陵长睫一颤。

缓慢抬起面容,他望着林扶风不复以往恭敬,忽然轻笑了声:“本君对一个死人有什么好执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