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睡得时间短了些,才二十分钟。”陆召看了眼时间,“原本想让你睡一个小时再喊醒你。”
“我是来工作的,不是来睡觉的。”我冷着脸道。
陆召扬了下眉。他手很白,手背上还留着我牵着他时压出的红色指印,异常扎眼。他睨着我,另一手的拇指慢慢沿着红痕摩挲着,表情玩味。
我将自己的腿粗鲁地扔下地,“压着陆总真不好意思了。”
陆召转了转腕子,音调懒散:“你这可不像是不好意思的语气。”
我咬着唇,深深吸了口气,假笑:“那就请陆总下次不要在我睡觉的时靠近我。”
陆召将红了的手背转向我,“怎么,你对我这么敏感?连睡着都能感觉到我?”
我差点没将口腔内壁咬烂。
“还学会恶人先告状了。”陆召压了压眉,“明明是你牵着我不肯松……”
“陆总!”我咬牙切齿地打断。
陆召凑过来,眼眸沉沉地看进我眼底,“修然,你的身体可比你的嘴诚实很多。”他的手落在了因被我粗糙对待而反抗的腿上,平息了那儿的颤动,“腿是你自己的,别跟自己生气。”
门被适时地敲响,洛丘河进门先看了看我,表情有些痛苦,痛苦中又带着几分无奈,然后对陆召道:“陆总,那边在催了,对方等了您……”他看了一眼表,“二十八分钟了。”
我垂着头,简直要在心里将自己捶死。陆召的轻笑钻进我的耳朵里,让我拳头攥得愈发的紧。
“行,走吧。”陆召声音一出,我才稍稍松了口气,“我怕再不走,有人要挖洞了。”
陆召!!
陆召将我的轮椅推到沙发边上,手悬在我头顶,但没落下来,留下一句:“小心点,别摔了”,便跟着满脸急色的洛丘河一起走了。
我兀自陷在沙发里坐了会儿,等内心冷静了,才把自己弄回轮椅上。
陆召很少待在办公室,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开会,只是每天会赶回来吃个午饭。我为了避免和他面对面交锋,后面几天都趁解压的时候假寐,他知道但也不揭穿。等我自己实在装不下去,起来之后,他会眼带笑意,明知故问地问我一句,“醒了?睡得如何?”
据洛丘河说,陆召把下午的会都延到了一点半之后。我一点儿也不想将这个联系在我自己身上。但偏偏洛丘河看我的眼神,让我很是心虚。
我的车取回来后,不再需要麻烦洛丘河接送。虽然很想早干完早离开这个鬼地方,但我总不能因为自己这点心思,波及下面的人,让他们陪着一起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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