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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成为生得领域媒介般存在的中年男子并非诅咒,而仅仅只是遭受咒灵操控利用的人类。
这间布满潮湿发霉气味的木造房屋成为了凶杀现场,看起来跟当初拍摄无头女尸的写真照片一样令人丧气,绝妙孤岛环境,彷佛替他们如今的处境制造出悬疑推理剧般的效果。
多年过后,也许会有热爱探险的人士前来参观,然后乐此不疲地说出这些尸身种种骇人听闻的细节。
七海建人看似价格昂贵的红棕缝线牛津皮鞋、鞋底被倒卧尸体的鲜血浸染,腥臭血泊犹如尚未凝结成块的黏稠柏油,随着七海建人前行的步伐,在榻榻米上头拖行出块状污渍与足迹,已经开始对于过于恐怖的感官刺激逐渐麻痹的虎杖悠仁,视线则是直接聚焦在七海的脸庞。
警察通常也不会被犯罪现场的画面搞得难受,那是由于经验丰富的警探早已习惯了被糟蹋得乱七八糟的人体,虎杖悠仁此时此刻、终于模糊的体验到这种介于麻木不仁与排斥的心情。
如果自己并非咒术协会派遣来事发现场调查的咒术师,他肯定会跟七海建人一起成为眼前这出惨案的最高嫌疑犯,毕竟这具尸体是遭受利器大卸八块的他杀死因,即使是外行人也一目了然,要是真的陷入被警察当作杀人嫌犯盘查的窘境,对于年纪轻轻的虎杖悠仁来说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七海建人莫名其妙提出的突兀要求,令虎杖悠仁的戒备感瞬间犹如针刺般、闪现进他的脑门。
若果要以最为严肃谨慎的思维去考虑到自己的所有选择,虎杖悠仁便轻而易举地发现到、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可以查证眼前这家伙是否为七海建人本尊的事实,所以凭借对方的叁言两语、就把陷入昏厥状态的弥弥拱手交出,未免也太过儿戏。
「为什么?你一个大人主动说要抱女高中生,感觉很奇怪……」刻意将事件生硬误导定调成性骚扰行为,虎杖悠仁抿紧唇瓣瞪视着七海建人那不似亚洲人种的深邃五官许久,那时间远超过普通人凝视的长度:「……明明我来抱着她也没甚么影响的吧?」
严词拒绝的虎杖悠仁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七海建人就熟极而流的揽住弥弥纤弱肩膀,他不由分说地将昏睡着的弥弥拥入自己的胸口,尽管虎杖悠仁试图想要伸手慰留,但却没有作用,七海建人强而有力的手臂肌肉包裹在西装外套底下略微隆起,彻底挡住了虎杖悠仁凑过来的指尖。
「呃……」按耐不住痛楚发出难受呻吟的弥弥,神经末梢彷佛被迫放大无数倍,她被迫陷落清醒和昏厥之间的朦胧状态,那是一个有可塑性且不确定的世界。
打从成功逃离开洞窟开始,弥弥就身不由己地感受到自己周身、犹如被鱼雷击中般逐渐炸裂崩解,就算她想要努力打起精神维持意识清醒,却奇异的无力阻止身体疲惫与睡意入侵脑海,可是被扯离虎杖悠仁怀抱的变故,让她不得不死命挣扎的试图睁开双眼。
「什么嘛,我还以为发生什么状况,结果原来是七海哥……」弥弥模糊不清又极其微弱发出咕哝声,她鼻尖凝着几点细细的汗珠,略为睁开湿漉眼帘的视线好像逐渐的开始模糊而晃荡,就如同耳朵与尾巴沮丧萎靡低垂不振的猫儿般,瞬间放弃了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