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星末了摸着下巴总结道:“可能这就是爱情吧。”
江未眠看向他:“你怎么知道是爱情?”
沈醉星:“我就是知道。”
江未眠顿了顿:“你谈过?”
沈醉星懒洋洋道:“还没,不过追我的人可多了,我看不上而已。”
江未眠闻言收回视线,顺便把沈醉星手里的课本抽出来放回原处:“那他们眼神一定不怎么好。”
沈醉星发现桌上有糖,随手拿过来一颗,然而还没来得及吃,就被江未眠攥住了手腕:“你很饿吗?”
他们应该没有饥饿感才是。
沈醉星:“不饿,我就是想吃。”
江未眠:“不告而拿视为偷,放回去。”
沈醉星闻言正欲发怒,江未眠却已经把他手里的糖抽出来丢回到了桌上。随即走到床边蹲下,目光落在廖倩身上,不动声色打量着她的衣服,尽量放缓声音问道:“你穿的这么多,是不是在害怕什么?”
廖倩不回答,只是紧紧攥住了自己的衣领,浑身颤抖不止。右手紧紧拿着刀,指关节发青:“你们走!你们走!别过来!”
江未眠又问道:“你认识赵夕吗?”
廖倩拿刀的手顿了顿,却没回答,而是一个劲往墙角缩。乱蓬蓬的头发满是灰尘,却不难看出清丽干净的面庞。
江未眠正欲说些什么,沈醉星忽然不着痕迹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他看向寝室里唯一的一扇窗户。说是窗户也不恰当,因为外面就是一堵高高的水泥墙,把所有风景和阳光牢牢隔绝在了外间。
何曼也发现了问题,皱眉道:“这间寝室环境怎么这么差呀。一楼本来就潮,窗户还不透阳光,应该当做储物室才对,怎么能用来住人呢。”
江未眠发现窗台上有几道黑印,像是踩踏留下的痕迹。他皱眉拉开窗户,直接翻了出去,发现窗户和水泥墙之间是一条狭小的暗巷,底下长满了杂草。
沈醉星侧耳倾听片刻:“墙外面有车流声,里面的学生只要翻出这堵墙就能离开学校了。”
江未眠盯着窗台上的脚印道:“同理反推,外面的人只要翻过这道墙,就能进入学校了。”
沈醉星下意识看向他:“你的意思是有校外的人从这里翻进女生寝室……”
后面的话言语未尽,但不难猜测出意思。
江未眠用手一撑,重新翻进了寝室:“我也不确定,但是不排除这种可能,还是要问问廖倩,毕竟只有当事人最清楚发生了什么。”
沈醉星看了眼床底下的廖倩:“她精神状态不好,估计问不出什么。”
江未眠再一次俯身,尝试和廖倩对话:“廖倩,昨天晚上是不是有人从外面的窗户翻进了你的寝室?”
廖倩闻言忽然开始剧烈颤抖,瞳孔放大,一个劲挥舞着小刀,呼吸急促,声音尖锐:“不!别进来!别进来!你们快滚!快滚!啊啊啊啊啊!!!”
何曼慌张看了眼门外,担心廖倩的声音把宿管引来。
江未眠见状却愈发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廖倩,你认识赵夕吗?你们班上的那个不良男生赵夕?你帮他写过笔记,不记得了吗?”
“你昨天有没有见过他?”
廖倩浑身抖若筛糠,大滴大滴的眼泪掉了下来,却还是说不出话。她低头蜷缩起身形,痛苦呜咽。
江未眠顿了顿,忽然出声道:“赵夕死了……”
他说:“廖倩,赵夕死了。”
廖倩闻言身形一僵,哭泣声戛然而止,寝室陡然陷入了死寂。
江未眠静静注视着她:“赵夕今天早上没去上课,老师和警察都说他失踪了。但我知道,他没有失踪,他被人杀了,尸体就埋在你们学校的操场下面。”
廖倩惊恐瞪大眼睛看向江未眠,似乎不愿相信,一个劲摇头:“不……”
她声音颤抖:“不可能……”
江未眠的声音忽然沉了下来:“没有什么不可能,廖倩,赵夕真的死了。他的尸体就在学校里面,他离你们那么近,那么近,但你们却都看不见他,很可能十年二十年都不会发现他。但凶手却一直逍遥法外,你觉得这公平吗?”
“廖倩,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说出来,我们帮你一起解决。”
“一个人承担痛苦是愚蠢的做法,你应该让凶手受到惩罚。不要躲在床底,你不可能躲一辈子的,出来吧……”
他话未说完,忽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外面响起了一道中年女性的声音:“廖倩?廖倩?你在吗廖倩?我是刘老师,你开开门啊廖倩!”
钱多多面色惊慌:“不好!老师来了!怎么办怎么办!”
他是学生,对于这种事情最是敏锐,已经慌慌张张想跑了。沈醉星环视四周一圈,拽着江未眠就想翻窗户离开,然而还没来得及动作,就又被江未眠给拽了回去:“老老实实待着。”
江未眠说完这句话,直接走到寝室门口打开了门,却见一名中年女老师正站在外间。
刘老师看见一名男子在女生寝室,不由得一愣:“你是谁,廖倩呢?”
她探头往里张望,却见里面还有另外三个人,不由得大为吃惊:“你们三个到底是谁?来做什么的?!”
江未眠淡定撒谎道:“老师,不好意思,我是廖倩的亲戚。今天学校给她外婆打电话,说廖倩身体不太好,我刚好在附近,就过来看看她的情况。”
刘老师目光狐疑:“你是廖倩的亲戚,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叫什么名字?另外三个人是谁?”
江未眠:“我叫廖未眠,是廖倩的堂哥。”
沈醉星:“我叫廖醉星,是廖倩的二堂哥。”
钱多多:“我……我叫廖多多,是廖倩的三堂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