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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节(2 / 2)

姬凡心想容宣真以为自己是三岁孩童不成,老用这些零嘴来哄自己。他原本想摔了这包东西显得自己硬气些,但来来回回几次也没下得了手。

罢了,不要浪费粮食。

姬凡最后拂袖砸了一个彩釉花瓶在地上。

“哗啦——”

终于解气了。

副统领在外间听见动静,立刻带人冲了进来,但碍于姬凡素日的规矩,又不敢贸贸然闯进去,只得隔着门紧张问道:“殿下?”

“无事。”

屋内响起姬凡平静的声音,“凤臣呢,怎么不见他守在外面?”

副统领结结巴巴道:“许……许是贪玩跑出去了,末将这就去寻。”

副将见没有什么事,带人又退了出去。他府内府外上上下下搜了一圈,最后终于在大门口的花圃那里找到了燕凤臣。

副统领急死了:“凤臣,你坐在这里干什么,怎么不守在殿下房间外头?”

燕凤臣一个人坐在地上低头揪花瓣玩,闻言不高兴的嘀嘀咕咕道:“他不让我吃点心,我不和他玩了。”

副统领从前与韩啸云并肩作战,算他半个长辈,闻言直接踢了他屁股一脚:“少废话,快去守着,否则我回头告诉韩大将军,看他怎么收拾你!”

燕凤臣只得捂着屁股,不情不愿的回去了。他见里面烛火未熄,偷偷扒着窗户看了眼,却见姬凡正坐在书房里,一个人吃东西,支着头看起来有些神思不属。

是蜜饯!

燕凤臣眼睛亮了亮,随即又有些难过,殿下为什么不分给他吃。qaq

容宣摸黑回到客栈的时候,系统忽然悄无声息冒出来,在耳畔“叮”的响了一声:【请宿主注意,反派黑化度已降为88.88%,请继续努力哦~】

容宣:“……”

#很好,又回到了开局的时候#

第166章 比武

容正青睡在隔壁房间, 料想并没有发现容宣半夜离开的事。容宣一路翻窗回屋后,换下衣服就直接躺上床休息了。他双手枕在脑后,睁眼看着墙顶, 忽然想起自己刚才不小心亲到姬凡的情景,心里莫名升起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容宣形容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感觉,总之很奇怪,又痒,又微妙。他思来想去, 睡意全无,最后只能用被子蒙住头强行入睡。听说明日烟年公主比武招亲,在原著小说里也算个大场面,他打算去瞧瞧热闹。

月升日落,晨光破晓。

天边渐渐露出一抹鱼肚白, 宫闱红墙都尚且笼罩在淡淡的晨雾中。

往常这个时辰盛京城街上都没什么人,百姓尚且处于睡梦中,但不知是否因为公主招选驸马一事,举贤阁外挤满了剑士游侠。枫桥客栈恰好就在斜对面,众人比武时的打斗声丝毫不差传了过来,容宣天还没亮就被吵醒了。

他一个翻身从床上坐起, 推开窗户往外看去,却见擂台上比武的人仍是络绎不绝, 打的胳膊腿满天乱飞。心想这些人也太拼了, 天没亮呢这就打起来了?

容宣准备下去看热闹, 收拾妥当之后就直接去隔壁找容正青了。结果他刚刚推开房门就见对方正靠在窗户边看底下比武,醒得比自己还早。

永远不要小看打架对于一个武痴的诱惑力。

例如现在, 容正青又把找媳妇的事抛到了脑后。他看比武看得兴致勃勃, 骤然听见身后传来的动静, 回头一看,这才发现是容宣,立刻虎着一张脸道:“臭小子,怎么这么晚才醒,可见平日练剑懒惰!”

容宣昨天去当夜猫子,起得自然不如平常早,走上前解释道:“爹,昨日我房里闹老鼠,睡得不大好,所以起晚了。”

容正青闻言瞥了他一眼:“这么说来,你昨日后半夜不睡觉跑出去就是为了躲老鼠?”

容宣闻言身形一顿,下意识看向容正青,却见对方一双眼睛好似能看透人心。客栈墙壁不隔音,容正青又是一品高手,隔壁但凡有个风吹草动自然瞒不过他,看来容宣昨日翻窗户的动静全被他听去了。

容宣大脑开始飞速运转,正思考着该用什么理由糊弄过去,后脑却猝不及防挨了一下,只听容正青在耳畔训斥道:“说,是不是跑到青楼楚馆那种地方厮混去了?!”

容正青想的很简单,容宣从小在蛮荒之地长大,骤然来了京城,难保不会被花花世界迷了眼睛。大半夜偷跑出去能做什么好事,必然是去青楼厮混相好。

容宣没想到容正青这么以己度人,还以为对方真的猜出了姬凡。他聪明的不再狡辩什么,只能捏着鼻子认下了这个黑锅:“爹,我错了。”

容正青冷哼了一声:“就你那点伎俩,还想骗你老子?!”

他语罢重重拍了容宣肩膀一下:“走,跟爹下去看比武!男子汉大丈夫就该看这种东西,温柔乡乃是削骨窝,少去那种不三不四的地方!”

语罢直接揪着容宣下去了。

举贤阁外的比武台下其实不止剑士游侠,还有许多围观看热闹的百姓。毕竟太子今日很可能会亲临举贤阁,谁不想一睹储君风采?

容宣和容正青找了个高处,方便看比武。只见台上一名擅使重剑的高壮男子正和一名用蝉翼软剑的年轻男子相斗。他们一刚一柔,重剑伤不得轻灵,轻灵也击不开重剑,恰好走了两种极端对立的武功路子,一时竟是谁也奈何不了谁,早已胶着许久。

容正青眯眼看了半晌,有意考较容宣:“你可知那使重剑的人是什么招数?”

容宣原本在看美女,骤然听见他提问,下意识把目光转向比武台。他盯着那高壮男子看了几秒,发现对方的招数自己曾在剑谱中看过:“他擅使重剑,路子野蛮,不似大周剑走轻灵……像西凉那边的武士。他刚才使了三招,力挡千钧、斜空斩月、披沙拣金,这是西凉左家的成名绝技,共计一十八斩。不过他未得精髓,应当只是四品外门弟子。西凉皇室若为选亲,绝不会派这种人来举贤阁探路,他衣着光鲜,大抵只是被京中哪个高官收来看家护院的门客。”

容正青闻言满意点头:“那使软剑的人呢,你可看出来了?”

容宣于是又盯着那使软剑的男子看了片刻。发现对方手中长剑奇薄奇软,一旦出招就像蛇一样缠了上来,甩也甩不掉。心中立刻有了分辨:“他手中长剑韧而不断,与重剑相击亦不受损,整个大周只有江陵陈家才有此等锻造功夫。这男子招式风雅,陈家君子剑中的如影随形、朽木不雕、吟风弄月已被他学得出神入化,虽是五品,对上四品却也不落下风。只可惜招式太雅,锐气不足,与对方再拼耗体力下去,很快便会被击下擂台。”

容宣记忆力惊人,当初容母让他看过的那些剑谱都被记入了脑中。殊不知他三言两语就轻易点破人家秘而不传的武功绝学,实在令人惊骇,周围已经有不少人都暗中看了过来。

他们正靠在凉亭围栏边上看热闹,路边静静停着一辆马车。只见一名锦袍公子哥忽地掀开轿帘从里面钻出来,双手叉腰,一脸恼怒的盯着容宣斥道:“那厮,你胡说八道什么,江陵陈家剑法精妙,怎么可能赢不了那个大胡子?!”

容宣闻言循声看去,却见是一富贵公子哥。他漫不经心笑了笑,拱手道:“那公子就当我在胡说八道好了,在下口无遮拦,失礼了。”

他从不与人正面起冲突。发束玉冠,白衣缓带,落落大方,颇有高士风范。主动拱手赔礼,反倒让对方不上不下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