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是性情中人。”
安奇生哑然一笑。
其意简单明了,绝不与仇人共活于一片天空下!
能说出这样话的,可见那位儒家夫子,也是性情刚烈之辈。
“鸿道友还未说为何呢?”
林洐自饮一杯,又自缓缓吐出一口气:“平波楼没几个让老夫看的过眼的。”
“我不寻他晦气,自然也会有人寻他晦气。”
安奇生放下酒杯,示意窗外。
不远处的酒楼檐角,公羊焱死死的盯着林白眉离去的方向,久久不愿移开视线。
林洐瞥了一眼酒楼檐角上蹲坐的小老头一眼,不禁摇头:“莫说他大限将至,即便没有,也没有可能寻林白眉的晦气。”
林白眉并不算天纵之才。
可这,要看与谁相比。
他比之西北道,幽州,乃至于整个大周的天骄自然是中人之资,然而放眼人群之中,已然是万万人中无一的顶尖了。
是有着‘金过九转’,元神出窍的可能的。
“命数之说,可信却不可尽信。信念所至,命数亦可改。你又岂知公羊焱没有逆命之可能?”
安奇生轻敲桌面,‘哒哒’响动:“林老若不信,不妨赌上一赌。”
“赌什么?”
林洐眸子一亮,却是来了兴趣:“道友看上什么,不妨直言。”
“夫子手书!”
......
阴冷。
黑暗。
以及......难以想象,直透灵魂的恐怖剧痛!
“啊!”
压抑不住的痛苦声中,武非惊翻身坐起,周身大汗淋漓,身躯之中的每一处细微之地都在卷缩,痉挛,抽搐。
死亡的恐怖在他心中不住翻滚,让他发出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嚎之声。
在这阴冷空旷,人迹罕至的地宫之中,越发的恐怖。
许久,许久之后。
惨嚎之声方才降了下来。
嗤~
一团火焰腾起,照亮了灰尘遍布的地宫。
黑暗之中,一身着宽大斗篷的消瘦身影缓步走出,幽冷的眸光划过阴影,落在了地宫正中,一座斑驳祭坛的正中:
“嚎够了?”
“呃.....”
武非惊呻吟一声,仍在打着摆子的身子跪倒在祭坛之上,惨白的脸上浮现一抹惊惧:
“门,门主。污了门主的耳朵,属下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纵有替死之法,也难免痛苦。”
斗篷人语气平静,不含丝毫情绪在其中,冰冷如石头一般:“事情,办的如何了?”
“门主.....”
强忍着剧痛惊惧,武非惊低头开口:“属下假借平波楼林白眉,群星门李青候,飞羽阁王天峰之名覆灭了包括混一门,混一门在内的十数个小宗门......”
剧痛在灵魂之中蔓延,武非惊却不敢怠慢,将自己这些天所做之事,尽数说出来。
斗篷人却开口打断了他的话:“长话,短说!”
“......是。”
武非惊面色一紧,顿了顿,方才开口:“属下谨慎,死前也只用了群星门的神通.......”
斗篷人沉默一瞬。
武非惊也自收声,强忍着痛楚,大气都不敢出。
“本座向来奖罚分明,你此番做的不错。”
沉默许久,斗篷人方才再度开口:“今日之损失,门中自有补偿!替死之物,也可重新领取。”
“多谢门主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