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个时辰?
公羊焱心神一颤,惊疑,不信等等情绪翻滚,却是下意识的忽略了自家门主话中‘你’这样的字眼。
“门,门主......”
他还想说什么,安奇生却已不想多费口舌,径直出了门。
‘难道门主并非失去了修为,而是修行了某种自己看不透的神通?’
公羊焱满腹狐疑,不知道自家门主哪来的这般自信。
老门主凝成大丹多年,精通诸般神通,却还是死于平波楼的林白眉之手,门主纵有奇遇,还能超过老门主不成?
他很想询问,可见安奇生走的远了,却也只能牵着大花驴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
“又来了,又来了!这才消停了十来天,就又来了!”
“山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真,真有大妖即将出世吗?”
“之前几次都没有影响,这次也是虚惊一场吧?”
此时的蓝山城颇为有些热闹,自遥远处传荡而来的轰鸣之声更胜晴天霹雳,隆隆震动之下,没有人能不被惊动。
有人担忧,有人惊惧,有人烦躁难耐,也有人自我安慰。
整个城池的气氛都为之一变,处处都是喧哗吵闹之声。
街上来往行人匆匆,有驻足楼上远眺的,也有匆匆回家,不少士兵已披甲上身,来回巡视,城门更是第一时间就已经关闭了。
风声鹤唳!
龙有龙行,鼠有鼠道,普通人无有移山填海之神通,却自有自己谨小慎微的生存之道。
世俗界与修行界,同存一天之下,却又泾渭分明,两者之间,少有逾越,也极难逾越。
凡人要踏足修行界,自然极难,修行中人想要干涉红尘俗世,也有大周这样的高山横亘在前。
可即便如此,又如何能抹去普通人对于天灾的惊惧?
面前这一幕幕,公羊焱见怪不怪,乔乞儿的呼吸却有些不畅。
之前两人的交谈之中,提及的什么‘万法朝宗’‘大周敕令’,他根本听不懂。
却也知晓有一个凶人正在追杀这小老头,或者说追杀这位自己欲拜师而不成的前辈。
这让他如何能淡定?
“去内城就是。”
安奇生淡淡开口,语气平淡,却似有神力,平复了乔乞儿心中的惊慌。
后者深吸一口气,一咬牙,朝着内城走去。
蓝山城虽分内外二城,可两城之间同样有着一条护城河,横亘两城之间,泾渭分明。
虽不禁外城之人进入,可无事,也绝无外城居民去往内城。
无他,仅是入城费用,已不是寻常外城人能承受的起的。
“持此号牌,可在内城逗留一日,天黑之前若有住处可以留在内城,若没有,必须出城,否则,杀无赦!”
守城的甲士冷眼瞥了一眼乔乞儿以及安奇生,却似没有看到牵着大花驴的小老头。
“多谢大人。”
乔乞儿自然从善如流,有着一锭紫金在兜里,他自然也不心疼这入城钱,接过腰牌,就领着安奇生走入内城。
内城城墙高大且厚重,城门洞足有五六丈之长,处处光滑,隐隐间可见其下若有若无的纹路。
“这纹路......”
安奇生突然止步,伸手抚过冰凉墙壁之下并触碰不到的纹路,一时心思有些飘忽。
公羊焱正自心中焦虑,见安奇生驻足,不由的也看向那墙壁,却没看到什么异样的地方。
城中有阵,这对于他来说,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乔乞儿则一脸茫然,根本什么也不知道。
下一瞬,公羊焱反应过来,心中狐疑越发的深了:“门主,你不知这些阵法的来历?”
安奇生收回手掌,不见喜怒变换,只是反问:“你知道?”
“对于修行者来说,算得上人尽皆知吧。”
公羊焱深深的看了一眼安奇生,意思不言而喻。
人尽皆知的事情,你为何像是第一次看到?
他心中疑虑更深,若非深信‘一线牵’不会出错,都要怀疑面前之人是否是自己所认识的‘鸿玄道人’了。
安奇生却也不在意:“说说看。”
他无意为了隐瞒这小老头而改变自己的行为处事,却也不会直言告知。
你猜得到,随你。
猜不到,也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