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Godfrey身形一顿,聪明如他,很快便明白裴安池话里的意思,“所以,你那时所做的一切,都仅仅是因为,我「胁迫」了你么?”
胁迫,她用的是“胁迫”二字。
他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少有的,Godfrey沉稳儒雅的声线中染上一丝躁意,又很快被压下去,恢复了从容:“你大可绑了我,不容分说地丢到那里,可你没有那么做。”
“不管怎样,我对一个可怜的小鬼,还是会多两分耐心的。”裴安池解释道。
Godfrey压低声音,用低沉低沉的声线循序渐诱:“我就是他,不是么?”
“几百年过去了,你,还是你么?”
裴安池定定地看着他。
之前的“胁迫”是他的错,裴安池一时之间还无法原谅他。
不能急于一时,慢慢地,循序渐进地才是。
Godfrey一向知进退,便瞌了瞌双眼,冰蓝眼眸中的红色被缓缓压下。他执着手杖,优雅从容地行了个礼:“那么,后会有期。”
裴安池松了口气。
Godfrey这人实在难猜,很难看得懂他在想什么,她不是很喜欢和复杂的人打交道。
“啊,终于把这个坏蛋赶走了!”纪白窝在裴安池身边,很不满地撇撇唇,“一直神神秘秘的样子,我看到他心里都发毛。”
他想着Godfrey的模样,有点儿走神,便不自觉地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反应过来后连忙“呸呸呸”几声,还不忘用爪子捂住了三瓣唇。
身为兔子的习性还是不能完全戒掉,竟然会去舔自己的爪子!
让安池姐看到了,肯定会觉得他脏脏的,不是爱干净的小白兔!
蓬松的大耳朵抖了抖,轻轻扫在她的脸上,带起一片瘙痒。
裴安池一下下挠在小兔子的额头上:“他活了五百多年,城府深也正常,你才活多久,被他唬住也不意外啦。”
“什么?!活了五百多年?他竟然和我一样是妖,我都没看出来!”
纪白惊叹出声,又因为被人类抚弄皮毛实在太舒服,忍不住往上顶了顶小脑瓜,在床铺上一翻身,四仰八叉地躺着,露出最是脆弱的小肚子。
这么舒服,他也不忘得意地瞥瞥南扉,好像在说:安池姐还是和我最亲近,羡慕吧?
“准确来说他不是妖,而是恶魔。”裴安池解释道,故意压低声线,一字一顿地说出了一股阴森的危险之感,“他可是……吸·血·鬼哦。”
纪白:………………
兔子毛瞬间全都炸了起来,他脑子里出现了一只被吸干血的干瘪兔子,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啊啊啊他刚才为什么要对Godfrey那么凶啊!
如果Godfrey记仇,半夜里抓住他吸干了他的血液怎么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