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都觉得,Godfrey不会无缘无故地主动接近她。现在看来,或许这就是Godfrey最终的目的。只是她还是有些不明白,让她在画里搭救一个人,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她的魄体在这里,对于外界没有半点儿感知,想要找出离开这里的方法,恐怕不是很容易。看来,不管是不是救出矮房地下二层的人就真能够出去,她现如今最便捷的方法还是先把人给捞出来,至少能知道Godfrey想救的到底是什么人。
思绪还有些混乱不清,那矮房的门忽然打开,一行人鱼贯而出。
裴安池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想要躲闪,却发现这些人根本就看不到她——魄体之间能够相互看到对方,既然看不到她,那就说明……这些都是活人。
这些人皮肤相对白皙,全是深眼窝、高鼻梁、发色浅棕,显然都是外国人。而他们身上的服饰都很古老繁复,一定不会是现代,或许……是几个世纪之前的欧洲。
为首的男人穿金戴银,身上每一样穿戴都很考究,一旁有数人恭敬地随从,地位尊贵。
他把手中染了血的帕子随意往地上一丢,说道:“处理干净。”
“是,公爵。”后面的人垂首,丝毫不敢违抗,蹲到地上捡起了那染血的手帕。
“叽里呱啦的,这是在说些什么?”
裴安池根本听不同他们的语言,觉得好像是在听天书。
衣着华贵的男人前脚离开,后脚就有一个浑身上下染满鲜血的男孩被人从矮房中抬了出来。他身上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肉,血似是都被放了个干净,被人这么抬出来,竟然都没有血滴在地上。
“你们把他的血都收好送过去了?”
“是,已经送进去了。”
几人轻声交流几句,为首的那人挥挥手,人便都遣散了。
裴安池目送着那个血液流尽的男孩被带走,眉头狠狠地蹙了起来。
太残忍了,好在……她应该能看到孩子的魄体,若是语言能够想通,她就可以问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
矮房被人从外面严严实实地上了锁,还有两个手持长剑的人在外看守,戒备森严。
可惜的是,他们都看不见裴安池。
裴安池此时此刻是个魄体,她伸手往墙壁上一碰,便毫无阻拦地穿了过去,大摇大摆地走进矮房,随之,血腥凶煞之气扑面而来。
里面燃着火把,如同牢房一般分着格子间,有些空着,有些在角落中嘚缩着十岁左右的孩童。
“你……你是谁啊?”
稚嫩的童声在身后响起,夹杂着深深地恐惧。
裴安池闻声回头,见到了一张和刚才被抬出去的男孩一样的脸。
是那个男孩的魄体,倒是可以问问情报。
只是开口的一瞬间,她反应过来……自己八成是问不出这里每天都在发生着什么。
这里的人说的不是英语,就算是英语,古英语和现代英语也有很大的不同,他们根本无法正常交流。
她轻咳一声,用英文问:“你会说英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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