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漭怎么可能不愿。
他稍稍一想,便明白了洛无尘的意思,现今不成亲,打草惊蛇为一。
可转念一想,他在洛无尘身后为他清楚后患,护他一路前行,有何不可?
澹台漭伸手轻轻握住洛无尘放在桌子上的手,“可你累。”
“有你在,自然不累。”洛无尘笑得轻巧淡然,好似所有的一切,都已在他掌控之中。
“所以,你可要应承于我?”澹台漭的语气带上了几分软弱,这种软弱只对洛无尘一人。
洛无尘却笑弯了眼睫,“小将军,应承你也不是不可,可你……”洛无尘眼睫轻转,“你能给得起聘礼吗?”
“镇国侯府的一切都给你,实在不够,再以我为聘。”澹台漭说的自己脸红,道:“望你不弃。”
这话说得洛无尘愣了一下,很快洛无尘便笑出了声,“小将军,你这是打算把自己卖给我么?”
“也不是不可,就看无尘你,要不要了。”澹台漭这话说的踌躇,随后他抬起眼睫,那双丹凤眼里满是深情,“如果可以,愿以性命相聘。”
“我要你的命作甚?”洛无尘浅笑出声,“小将军,穷也不至于出卖自己。”
这话被洛无尘这么肆无忌惮地说出来,澹台漭一下就想到了自己以前花钱的样子,他找不到话说,生怕洛无尘忽然给他翻起旧账来,他解释不清。
“好了,这件事之后再说,近些天你可有看到楚陵?”洛无尘回归正题。
“不曾。”澹台漭也奇怪,楚陵近些天去哪儿了。
而另一边,林柚迅速将鲲赤蛇的眼珠子送到了楚荀跟苏荷住的别院中。
苏荷看到那颗金色的眼珠时,整个人都气得发抖,鲲赤蛇她珍惜豢养了那么多年,现今被洛无尘挖掉了一只眼珠。
楚荀的脸色也很不好看,鲲赤蛇几乎浑身是毒,且浸染力极强,常人难以靠近半分,就算隔着布匹,毒性也极易渗透到人体。
苏荷捧着那颗眼珠子,整个人在原地气得浑身发抖,她咬牙切齿地喊了一句:“洛——无——尘——”
当天晚上,苏荷便只身一人潜入了国师府。
国师府里立即响起了一道若有似无地箫声。
鲲赤蛇在赤雪的笼子里忽然就像发了狂似的要去咬赤雪,赤雪死死地摁着它,不让它起身半寸。
紧接着,鲲赤蛇身上张牙舞爪地出现了一些细细的藤,那些藤吓得赤雪立即松了爪子,嘴里嚷着:“妖怪啊,成精了,吃鸟了。”
就连洛无尘养的那些蛊虫也不安地苏醒了过来。
国师府里顿时乱做了一团。
沈牧亭他们听得这窸窸窣窣地声响,立即醒了过来。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土腥味,这味道沈牧亭熟悉得很,他嘴角勾着浅浅的笑,披上外衣打开了房门,便见院中聚集了大片的小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