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良久寂静。
沈牧亭不见半分焦急之色,九年前,他沈牧亭独身一人入险境都能立于不败之地,而今又何惧一个楚陵?
“你说话算话?”最后还是楚陵沉不住气,他也不再需要沉气,从他找上洛无尘开始,他便处于下风了。
沈牧亭这才轻轻转眼,“我沈牧亭何时说话不算话过?”
对此,楚陵是怀疑态度,他沈牧亭说话算话,是看人。楚陵与他本就有恩怨在先,要说沈牧亭现今利用完他,然后把他丢弃,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可楚陵——愿意赌一把。
沈牧亭与洛无尘站在一条线上,洛无尘与他站在一条线上,不论他跟沈牧亭有过什么前尘恩怨,这个节骨眼上,沈牧亭需要他,那他们便是一条船上的人。
“我答应你。”
沈牧亭听得他这话,轻轻笑出了声,“楚陵,你该不会,还在用荙楚五皇子的身份与我说话吧。”如果是这样,那也太不自量力了一点。
“并无,在下乃是以楚陵之名。”
沈牧亭挑眉看他。
楚陵一身月白长袍,就连那张扬的额饰都已褪去,比起平日里,少了几分张扬,却多了几分清淡素净,倒是别有一番韵味。
沈牧亭承认,就算时隔多年,沈牧亭也觉得,楚陵是他见过的人里,将妖娆跟轻尘素净,结合得最好的一个人。
“那便如此说好了,事成之后,我们的账再慢慢算。”
楚陵闭了闭眼,“不牵扯旁人便好,告辞。”
沈牧亭微微颔首。
月烛溟轻轻搂了搂沈牧亭的腰,“他此次回去,你觉得活下来的几率几何?”
“这就得看他的命了。”沈牧亭微笑道,“阿溟,你是不是觉得我太狠了?”
可楚陵是他们入得荙楚唯一的线,现今荙楚主动对他们打开了一条豁口,沈牧亭语气幽幽,“我等这一天等了九年之久,阿溟,你觉得我会放过这个机会吗?”
荙楚加诸在他身上的,他可要一一讨回来。
他沈牧亭,向来不是吃了亏暗自咽的性子。
月烛溟叹息了一声,他又如何不明白呢,沈牧亭向来自诩心狠手辣,可到底心里如何,还有人比他月烛溟更了解吗?
月烛溟亲了亲沈牧亭的唇,“依你。”
所有事他都依着沈牧亭,因为他知道,沈牧亭有分寸。
惨白的月光下,沈牧亭就看着月烛溟笑眯了眼睛。
旁边的伏琴跟仇轩:两人纷纷别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