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雪月却没有回头,于他而言,荙楚根本就不是他的家,它能以天下为家,却独独不想荙楚是他的家。
邵雪月微微抿紧了唇,楚陵便轻轻抚着他的头发,“二十岁的人了,怎的还跟个小孩儿似的。”
“小孩儿不好么?长大有什么好的。”邵雪月惯来随性。
楚陵却笑了,他道:“你觉得白芍会喜欢一个孩子么?”
说到白芍,邵雪月立马嘚瑟了起来,“你不知道,白芍就喜欢我这样。”
楚陵:“你确定白芍不是迫于你的淫/威?”
“我又没有逼他。”邵雪月气鼓了脸,他确实没有比过白芍,最多就是调戏两下,摸摸小手,白芍特别害羞,被他摸手还会脸红,想打他又怕打不过的样子,让邵雪月格外喜欢。
楚陵见他笑得像个白痴,便不再说话了。
邵雪月一向看得开,天塌了他也能躺平让高个子顶着,用他的话来说——人生不过短短数十年,何不风流快活哉,管那么多作甚。
话虽如此,可邵雪月如何又能置身事外呢。
下午申时,沈牧亭美美地睡了一觉,如果顺利,洛无尘只需泡一晚药汁,可如果不顺利的话。
沈牧亭看着自己的手腕,那里缠着一圈白布,这十天里,他每天都让洛无尘喝几滴自己的血,那里的伤口纵然愈合得快,可也遭不住每天都在一个地方下手。
月烛溟有些心疼沈牧亭,对于自己什么都不能做这件事上,到底很无力。
“别担心。”沈牧亭微笑着拍了拍月烛溟的手背,随后在他喉结上亲了一下,“今晚早些休息,明日我着人让你来接我。”说完又在月烛溟的唇上轻啄了几下。
月烛溟便目送沈牧亭离开。
那背影单薄,行走间却自带一股慵懒的风情。
沈牧亭去了汤房,这边洛无尘已经早早等在了这里。
此时那浴池里已经灌满了药汁,澹台漭就在浴池的另一边,两人隔着浴池遥遥对望。
沈牧亭一进来就见两人如此模样,不由「啧啧」了两声,“不过几天不见而已,委实不用像是生离死别。”
澹台漭这段时间一直被沈牧亭扣在他的院子里,每日都喝一些汤药,说是自己要做洛无尘的引子,从头到尾,沈牧亭都不曾透露过,这所谓的「引子」究竟作何作用。
就连洛无尘也不明白。
“准备好了吗?”沈牧亭微笑着拿出了一把匕首,看着洛无尘。
“你做什么?”澹台漭倏地一下站了起来,好似下一刻就要冲过来夺掉他手里的刀。
沈牧亭只是轻轻瞥了他一眼,“怎么?不想救你的心上人了?”
沈牧亭这话说得直白,让洛无尘跟澹台漭齐齐红了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