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月端午,祀天礼,洛无尘褪去了那一身白衣,着金红礼衣,抹红妆,以霁国国师的身份,亲自献上了一段祀天剑庆舞。
那一日,自霁国灭又复这十五年来,这片国土里最为轻松恣意,天下庆的一日。
澹台漭因担忧洛无尘的身体,扮作推祀车的人,在下面定定地看着车上舞剑的洛无尘,怕他身子熬不住。
澹台漭本来不同意洛无尘舞剑的,这事儿换谁不行,可洛无尘却说:霁国本就有祀天礼,且由皇族长子舞,现今江随云登了基,他又没有子嗣,不可能让江随云一代帝王来舞,这任务也自当落在洛无尘头上,而且洛无尘也很乐意做这件事。
澹台漭不愿泼他冷水,难得洛无尘能任性一次,便就由着他了。
洛无尘那一舞惊鸿,百姓尽皆欢呼。
现今京都不止有雍国民,江随云将前朝霁国的子民也接了许多回来,因律法原因,倒也相安无事。
人群中,一双略微妖娆的狐狸眼看向祀车上的洛无尘,朝身边的人轻声道:“那就是洛无尘?”
月烛溟一双眼深邃异常,搂着沈牧亭的肩道:“看起来也没什么问题。”
月烛溟生怕沈牧亭一个随心所欲,直接出手救人了,毕竟洛无尘这两年名震天下,他杀尽前朝权臣的事人尽皆知,雍国平,沈牧亭便想来看看这位洛无尘,到底是何种模样的。
“看人也不能看表面,你说是么,阿溟。”沈牧亭整个人都几乎挂在月烛溟身上,旁边的仇轩跟伏琴齐齐别眼,简直没眼看了,在家就算了,现在这大庭广众的,也不知道收敛着点儿。
紧接着,伏琴就学着沈牧亭的模样,往旁边仇轩的身上一贴,脑袋枕在仇轩的肩上,挑眼看向仇轩,“仇轩,你说,我这样贴着你,你高兴么?”
仇轩暗暗握紧了拳,要不是人多,真的很想把伏琴掀出去。
祀车上的洛无尘好似感觉到了什么,趁着转身的空隙,直直往方才沈牧亭他们所站的方向看了过去。
下面推车的澹台漭见他神色微微变了变,也转头看了过去,却什么也没看见。
“怎么了?”澹台漭小声问。
洛无尘的红衣直接将他覆盖住,笑道:“无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方才,他明显感觉有一道极为打量的视线看着他。
祀天礼结束,洛无尘累得几乎动弹不得,澹台漭便伺候他洗漱,一边帮他脱鞋按脚一边道:“祀天礼的时候,你发现了什么?”
“像是一道打量的视线,”洛无尘顿了一下,随后道:“许是错觉。”
而现今,大盛国境。
洛寒衣去遍了打听来的沈牧亭行过之地,最后绕了很大一圈绕去了大盛,可到了大盛,才知道沈牧亭跟月烛溟根本就没有回来,而是辗转去了霁国。
洛寒衣:他气呼呼地对夜绍溟道:“你说,咱们是不是被那小崽子当猴溜了?”
他洛寒衣找沈牧亭的消息都传了多久了?去过的地方数不胜数,沈牧亭会不知道他洛寒衣在找他沈牧亭?打死洛寒衣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