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澹台漭走了半年已经大变样了。
人黑了,身量又蹿了,提着一杆长/枪,国师府的人根本就没认出他来,就连声音都变得低沉了很多。
根本没有任何人反应过来这人是澹台漭,而且他们国师说了,明日才设宴,就算认出了澹台漭,此时就算进城,那也应当是回将军府才对。
于是,澹台漭就跟国师府的人打起来了。
澹台漭想见洛无尘的心切,现今又被这么一拦,火气瞬间到了一个临界点,提/枪就打,打翻了一众人,便提着枪直接冲进了洛无尘房里。
此时白芍正在厨房给叫人给洛无尘提热水,并不在门前守着。
房门打开的时候,洛无尘正准备沐浴,转头就见一身着铠甲的人手执,正直直地对着他。
彼时,洛无尘衣衫半褪,看着进来的澹台漭微怔,随后微微偏头,用手指推开他的枪头,“恭迎将军凯旋。”
他姿容清雅,模样淡绝,身上不见半分血腥,就连脸上的笑也一如既往。
回想起回京所闻之种种,澹台漭这才发觉,自己虽然对此嗤之以鼻,可在看到洛无尘安好,甚至比他离开时还胖了一圈时,悬着的那颗心才落下。
可自己被拒之门外的那股怨气依旧在心底盘桓,他扔了,上前猛地一把抱住洛无尘。
他身上的铠甲冰凉,洛无尘又穿得单薄,澹台漭用劲太大,撞得洛无尘生疼,可他也没有说话。
澹台漭抱着他,好似才从梦境中醒来般——他回来了,他终于,见到洛无尘了。
洛无尘眉头轻蹙,澹台漭的反应跟他料想的不太一样。
这半年来,他不曾跟澹台漭通信,所有的一切都只与澹台卓联系,就算澹台漭给他来信,他也是看看,并不回信。
他以为,澹台漭对他的心思应当淡了。
肩上传来一道重重的呼气声。
洛无尘没有动。
澹台漭也没有说话,他就这么抱着洛无尘,抱了很久,直到感觉自己的心当真稳稳地待在胸腔里,他才道:“洛无尘,你当真好狠的心。”
半年来都对他不闻不问,他甚至怀疑过自己的信是不是没有送到洛无尘的手上。
可他爹说洛无尘的信蚕绝不会出错,又见洛无尘给他爹回了信,偏偏就是没有他。
他以为,元宵后,他们的关系应当不会如此,偏偏,洛无尘就能做到这样狠心,这样无情。
澹台漭感觉自己像是被抛弃的小狗,找了半年才找到回家的路,偏偏主人还不认他,就差把他赶出去了。
洛无尘没有说话,听到澹台漭这话就知道,他晾了他半年之久,并没什么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