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雪月瞬间抿紧了唇,他像是不可置信,又知其全貌道:“是她做的吗?”
“呵,不然你以为会是谁?”楚陵脸上的笑带上了几许苍凉之意。
邵雪月的脸色瞬间就像是被打进了冰天雪地里,就连那艳红的唇色都好似苍白了几分,“所以,你才会让我去傲风山找洛无尘,只因,我决计见不到疯赖子?”
邵雪月稍稍一想,就懂了楚陵这么做的用意;
楚陵比他大了七岁有余,从小一块长大,楚陵从出生起便为罪子,也从出生起,脚踝便被订上了永远昭显着罪恶的罪铃,这辈子都无法脱身。
荙楚没有他的容身之地,所以他便四处漂泊,好不容易有了立功之机,却被一个沈牧亭扰了所有。
邵雪月是全权信任楚陵的,可是只要一想到他身上的毒,他还是难受得紧,他睁着一双与楚陵有着八分像的眼,“所以,人自私起来的时候,连亲子也可以成为工具?”
楚陵垂下眼睫,未语。
皇室大多如此,特别是更看重自己权势的。
现在的雍国是,荙楚也是。
楚陵还未回去荙楚的时候,多是漂泊度日,他的身份有很多很多。
每一个都是打听各国情况与军事分布。
荙楚的胃口太大太大了,只是七年前一次后,楚陵便再也没有回过荙楚,他是荙楚的罪人。
楚陵自己是不承认这一点的,可是他目前无法洗掉自己身上那莫名其妙的「罪」。
“你早就知道的,不是吗?不然为何跟我走。”
邵雪月跟他走的时候不过也才十一岁。
邵雪月忽然就沉默了,他自然是知道的,不由闭眼深吸了一口气,“洛无尘让我帮他做件事。”
“于你有益,何乐而不为呢。”洛无尘现今的手段高明,以皇帝病体牵动整个朝堂势力,帮助洛无尘无异于帮助自己。
“表哥,你究竟想要做什么?”邵雪月发现,他一点都不懂楚陵了。
他以为他们是在逃,可这些年楚陵一直游走在各国权势之间,说是游人,倒不如说是细作。可是他又没有往荙楚传递过分毫消息。
“以后你就知道了。”楚陵笑得清浅,伸手摸了摸邵雪月的头,“下雪了,我们回去吧!”
邵雪月看着楚陵身着红色狐裘走在前端,其实他很知晓楚陵要的是什么,他做的所有,都是活下去,荙楚是楚陵的牢笼,他最想的应当是——自由。
可活在这世上,又有几人是自由的。
洛无尘不是,澹台漭不是,他邵雪月不是,楚陵,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