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幼卿也跟着道:“多谢徐兄费心。”
虽说是京城有点门路的人都知道,然远在海津,要打听得这般清楚,徐文约必是动用了许多人脉关系。
徐文约一乐:“幼卿,你是学舌八哥么?”又摆摆手,“咱们兄弟,谢什么谢。这些事不是隐秘,多数是报界朋友闲谈说及。不过听裕容你电话里交代,我便临时打了个电话给杜府大公子。杜氏久居京师,他知道的确实比别人稍微详细些。”略停一停,转向颜幼卿道,“杜府老太爷,乃前朝翰林,与令祖说不定曾经同朝为官。”
自从三人把话挑明,正式认了兄弟,颜幼卿家世详情,徐文约也已知晓。唯独安裕容,当时满怀歉意,仍只说个大略。乱世之中,多有伤怀往事。另两人见他态度诚挚,似怀苦衷,体谅之下,也就不再追问。
“不知这位杜府老太爷名讳是……”安裕容问道。他虽没透露确切身世,平日言谈间却越发没有顾忌,徐文约与颜幼卿自能觉出他的态度,明白他是真心相待。纵使有所猜测,也只等时机合适,他自己说出来。
“这倒是不清楚。听说曾出任侍读学士。”
安裕容眯眼思忖。姓杜的侍读学士……侍读学士品阶不高,然经常出入宫廷,御前走动,说不定还照过面。只是时间有些久远,当年又不甚留意朝堂人物,回想起来有点艰难。
颜幼卿见他在一旁发呆,先回复徐文约之语:“先祖少年及第,身殁归乡。我其实都没见过他。家父家兄也几乎不曾提及先祖生平事迹。故而……”
“这位杜学士,为人中庸,做的是平安官。你祖父可是变法先锋。道不同不相为谋,大约即便曾经同朝,也不会有什么私交。”安裕容说完,向徐文约道,“倒是我,可以借替你送礼的由头,上门去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