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大人的话:前几天比较忙,所以拖更了,明天还会加更一章的。跟各位朋友们说句抱歉~最近忙妥当了些,我又来啦~希望大家阅读愉快,在评论区友好地发表大家的意见吧~(^_-)谢谢各位的阅读和喜爱,猫大人承蒙厚爱,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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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次回门后,安宁路上颠簸遭了风寒。南安太妃免了她的晨昏定省,嘱咐了荣靖王在安宁病好之前不得折腾她,安宁也乐得悠闲。只是没了荣靖王陪着,倒是有点孤单。
夜间,安宁的陪床也自然从荣靖王变成了卿云。卿云见她翻来覆去无可入眠,笑着悄声道:“王妃娘娘在想什么?”安宁红了脸,平常虽然对荣靖王总有种打心眼里的看不起或是嫌弃之意,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感情似乎越来越淡了,取而代之的是常人夫妻之间的思念和牵挂。甚至有的时候安宁还需自己提醒一句,荣靖王是个痴儿,复才能与之保持距离。卿云见她不语,故意打趣她道:“每日家,情思睡昏昏。”安宁羞得压在卿云身上拧她的脸,卿云身材高瘦,安宁则颇有杨妃之态,压在卿云身上叫她动弹不得,只得笑着告饶。
安宁噘着嘴嗔道:“你这好没脸的丫头,敢打趣我了。”卿云笑道:“这可不是奴婢说的,这是奴婢白日家在王妃的书案上看见的。”安宁思索一番,想来是早上心不在焉的,把读到一半的西厢记的戏折子扔桌子上就吃饭去了,立马变了张脸,抱着卿云道:“好姐姐,你我姊妹一场,可千万莫和人说。”
卿云不同其他丫头,自6岁起便被马娘子买回到府上,恰逢安宁刚2岁,所以卿云自小便是按照安宁的贴身大丫鬟,陪嫁丫鬟来培养的。马娘子的爹娘,也就是安宁的外公外婆是开药铺的,外公是郎中,外婆是负责配药的。安国政把岳父母接到京城,二老闲不住,开了一家小医馆,日子过得十分滋润,因外婆喜欢这些漂亮的小丫头们,便把卿云收到铺子里,除了在安家服侍外也要在铺子里学习药理、认字。所以安宁和卿云之间的关系似主仆也似姐妹。
卿云看她这样,笑着凑得更近:“放心吧,王妃自小也偷看了不少老爷的禁书,奴婢的嘴,可紧着呢。”说罢,那修长的葇荑划过安宁的鼻梁,鼻梁的指尖竟让安宁的脸愈发发红了。“自小你就爱这么打趣我,真真是明日就把你配了人,找个比你还会打牙撂嘴的小厮,天天同你磨牙去。”安宁嗔道。二人嬉闹片刻,复牵着手睡了。
翌日,卿云正替安宁梳头,屋外忽然乱糟糟的。小丫头子们纷纷嚷道:“小姐,小姐,您不能进去啊。”安宁和卿云对视一眼,荣靖王的哥哥死后老太妃就不曾养育,何来的什么小姐?
正想着,内阁的珍珠翡翠帘子被一双柔弱无骨的双手撩起,那手又细又长,白嫩的皮肉配上十个被凤仙花包得红艳艳的饱满指甲,男人看见的哪怕只有这双手,也该酥倒了。
只见帘外走进来一个体格风骚,气质妖娆的女子,生得一张桃花脸面,吊梢眼和薄唇经过一番雕饰后愈发显得美得逼人,身着杏色素小袄,内着奶白点朱红碎花长身褙子,一双小脚上穿的是奶白同色绣花鞋,鞋头上还有一颗兔绒团儿点缀,在裙摆下若隐若现。竟是马笑笑。
安宁有些意外,上次回门的时候自己确实说过来王府拜访的话通个信就行,可最近也没给自己信儿啊,怎么就这么来了?她又是如何进来的?卿云先行礼道:“奴婢见过表小姐。”
小丫鬟在帘子外欲言又止,安宁有些不悦,却也没表现出来,只是摆了摆手让小丫鬟退下了。“表姐怎么不先说一声?我这个做妹妹的,都没来得及准备瓜子点心,屋子也没打扫,表姐坐。”安宁笑着让了个团凳给马笑笑,马笑笑不客气地坐下,打量了一番安宁屋内的装潢,似乎在打量自己的屋子一样,安宁有些不舒服地摸了摸胳膊。卿云端了上好的茶叶给马笑笑,马笑笑打量了一番卿云道:“这不是自小就跟在妹妹身边的小丫头子么?”安宁点了点头:“正是,她叫卿云。”马笑笑道:“何苦来,叫这些刁钻的名字。要我说,妹妹这屋子也太素净,哪来的皇家气派。”
安宁不疾不徐地说:“我素来就好简单,不喜奢靡。再者来,荣靖王的状况…世人皆知,太妃年老,无力操持经营名下的铺子、地皮,现如今我帮着操持,我又第一次当家,进账到现在没什么起色。”
马笑笑看她这样谦卑,心里不免有些得意。从小自己哪方便不比她强?论女学,自己更能持家缝补,不像她那样,叁分钟的热度,总想着弄什么劳什子诗词歌赋,那不是男人家的玩意么?论体质,自己身体更好,论身材曼妙之处,只能说有过之而无不及吧,哪里像她,小时候胖,长大了抽条些也不符合时下的纤瘦之美,体质还那么差,叁天小病,两天大病的。只可惜自己的爹是开酒楼的,自己是商籍,哪怕现在爹已经能让家里过上衣食无忧甚至小有盈余的日子,但自己的婚事却只能配给什么乡绅员外,民间土豪。马笑笑自小便立志此生只嫁给皇家,所以一向眼空心大,对除了皇室贵亲以外的婚嫁候选人都不屑一顾。如今见安宁嫁了这么个王爷,哪怕是个痴儿,却见他面皮上生得十分英俊,又应了那句老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便是无力管辖名下铺面,那吃穿用度,仆妇随从,也都是自己全没见过的阵仗。妹妹自小不食人间烟火,对理财之事一直苦恼,自己却是跟在爹身边过来的泼皮破落户儿,酒楼能有今日的光景,自己至少出了一半儿的力气,要这么说来,自己嫁给这王爷才合适呢。
今日马笑笑来,一来是看看这王府如何,二来则是找找机会同那荣靖王套近乎。
马笑笑故意拿俏似的撇了撇嘴:“妹妹,不是姐姐说你什么,你也大了,作家作户的本事也该学学。”安宁点头道:“表姐说得是。”卿云不解地看着她,却见安宁也无奈地笑着看着她,心里叹了口气,这表小姐从小就爱比较,此番不告知一声就登门拜访,不知是何来意,看来小姐也心里无底。卿云悄悄从侧门出去,吩咐了廊上一个小丫头,让她去把王爷或太妃的丫鬟喊了来,否则到时候小姐万一受了气,自己一个家养奴才、陪嫁丫鬟,不好和自家主子生气,只有这王府的人才能压过她一头。
安宁问:“表姐怎么不提前知会一声就来了?若是早些说,我定差了丫鬟给你买些你爱吃的点心来。”马笑笑冷笑道:“现在也可以呀,不提前知会你,你便不会准备了么?说到底,还是妹妹如今嫁给皇亲国戚的,已经忘了我们这杆子穷亲戚了。我可在那二门上求了那守门大哥许久才应允我进来的哩。”安宁暗忖,恐怕一会子还得打点打点守门的小厮,让他们别乱说才是,如此无礼的行为若叫老太妃知道了,知道的还好,不知道还以为自己也是这样的教养呢。安宁堆笑道:“姐姐,今日不巧,妹妹身感风寒,这会子说几句话,也有些乏了。姐姐先请回吧,改日我下了帖子请你,可好?”马笑笑心里巴之不得,本来来王府也就是为了找荣靖王,来安宁这不过是走个过场,当下自是欢喜,但又摆出一副冷脸道:“希望如此。那姐姐先告辞了。”
没成想,马笑笑刚起身,便有屋外小丫鬟报道:“红缨来了。”一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小丫鬟走了进来,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都没看马笑笑一眼,直向安宁请安:“奴婢给王妃请安,王妃万福。老太妃打发奴婢来问王妃身子可好些了?”这小丫鬟便是奉茶日那天那个长得清秀,端来茶盘的小丫头。安宁没想到她竟是老太妃身边的人,但也恭敬地说:“托老太妃福,我好些了,你且回了老太妃,只说我好些了,饮食也略能进些,只是这头还有些昏沉,元气不足。过几日便陪她说话解闷去。”
马笑笑见二人并不理睬自己,怒极一推红缨,红缨年岁尚小,体格也有些瘦弱,这么一推,哎哟一声便坐到了地上。卿云大惊,连忙扶起红缨。马笑笑啐道:“狗日的天煞没头没脸的小浪蹄子,你算个什么东西?溜着杆子往上爬,只当老娘是个屁!我今天不收拾了你这个藐视主子的王八羔子,我就不姓马。”安宁连忙站起来拉住马笑笑:“好姐姐,你且坐下吧,红缨是老太妃身边的人啊。”马笑笑听见她是老太妃跟前的人,心里有几分忌惮,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一撒手把安宁也甩开:“呸!谁不是老子娘养的呢,妹妹这样劝我,岂是要我咽下这口气?这小粉头,你不打她十个二十个嘴巴子,她便不知道你的厉害。”
那红缨面无惧色,只是掸了掸身上的尘:“这位小姐,奴婢并不认识你,谁知你是从哪来的?东边的牛棚,西头的鸡笼,您也未曾自报家门,奴婢为何同您行礼?再者来,你算王妃哪门子的姐姐?您可知凡是皇家子嗣的婚配对象,哪怕是其父、其母也该尊称其号?”马笑笑被问得哑口无言,毫不客气地又要上去撕扯,安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请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