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陆时安,以及鼎剑阁一众精锐弟子全数牺牲,消息传来时,不少同他们交好的修士哭做了一团。
开阳同他交情不浅,听闻噩耗,至今也不敢相信。
开阳长老一拳砸在木桌上,「咚」地一声吓得药师抖了抖,他气愤道:“被同僚杀害,这口气叫我如何忍!药王谷深陷其中,岂非也——”
“就是为了保下药王谷,鼎剑阁才会如此拼尽全力,岳庭芳临时调了许多人手过去,连浮空殿的半数新制傀儡都送去了,也只堪堪将药王谷的人救下。”白应迟捏了捏眉心,“南边本就是狱释宗的势力范围,他们一叛,首当其中就是清理鼎剑阁的布防。”
“撤到这里,倒是能同所有仅存的人马汇合,兴许还能拼死一搏?”开阳长老盯着一个红点不确定地问道,“太微上仙说的一月为期,我等就非得守到那个时候?如今看来,耗不了多久了。”
开阳长老不清楚鹤不归到底有什么反败为胜的计划,只是目下大势已去,以天极宫为首的仙门,无非就是坐困愁城,迟早被耗得油尽灯枯。
这和等死有什么区别?
开阳长老道:“倒不如打过去!”
“拿什么打?”白应迟看他一眼,“崇山,软肋示人乃兵家大忌,如今我们耗不起,对方就是想将我们耗死,后撤是为了保存实力。”
“有宫主和太清上仙在此,我不信你们不能将蚩尤挑落马下。”说白了,开阳长老无非是不敢将所有人的生机都寄托在一个他毫不知情的「计划」之上,遑论如今传言四起,对鹤不归议论颇多,而这半年他甚至从未出现在前线过,开阳有气也是情理之中。
白应迟苦笑道:“擒贼擒王的道理你当蚩尤不懂吗?他自远古时期便带兵作战,打的,都是天上的神仙,连他们都退避三舍的敌人,怎么可能不防着这点伎俩。”
且要突破重重包围近蚩尤的身绝非易事,白应迟和白疏镜再有能耐,面对一二百不死战士尚可抽身而退,若是一两千,四五千,同样浑身是伤。
“兄长这几日焦头烂额,崇山,你就别吵他了。”白疏镜握着宝剑掀开门帘进来,一把将剑柄拍在桌上,仰头灌下一大杯凉茶才道,“外头风言风语,是连你也觉得师弟有错?”
开阳长老扭开头:“那敢问太清上仙,我等在前线奋勇杀敌,太微上仙何故跑到药洲弄出这么多事,如今更是人影都见不到,我人虽在此,也知道山里情况,他将浮空殿和赤金山封得连只蚂蚁都爬不进去,同玉无缺躲在里头逍遥快活!”
“崇山!”白应迟厉声呵斥,少见地发了火,开阳长老才闭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