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和的大氅批到肩上,玉无缺默默给他系紧后问:“发愁呢?”
鹤不归不答,反问道:“你带了多少衣服?”
“轻装简行没带几件儿。”玉无缺莫名其妙道,“就剩这件儿是干净的了。”
“哦。”鹤不归阴阳怪气地说,“见人便发,我当你路过绣坊采办了一堆。”
玉无缺满头问号,琢磨了半天,才琢磨出这人别扭的性子下潜藏的一丝酸味。
意识到对方在吃醋,他不怒反笑,从后头把人抱住,嬉皮笑脸就是一顿亲昵,跟狗崽子似的从鹤不归的耳根蹭到肩颈,头发和衣服都蹭乱了。
鹤不归凶巴巴地踩他一脚:“你有什么毛病,下去!”
“不下,打我也不下,师尊……”玉无缺赖赖唧唧地挂在他身上,热气都哈在耳根处,他忍着笑低沉地道,“心眼小也招人喜欢。”
鹤不归侧了侧脖颈,觉得那处痒痒的,美目瞪过来:“我小心眼又如何?”
“不如何,我错了。”玉无缺态度十分端正,“为夫错了,错得一塌糊涂。”
“哼。”鹤不归冷笑道,“说说看,错在何处。”
玉无缺反省道:“有了妻室就该自觉,明知旁人对我有心思,就该一早说清,当着你的面待人接物也该克己复礼,不对不对,即便不当着你的面,我也该同旁人保持距离,以免误会。”
鹤不归白他一眼,转过头去。
玉无缺继续解释:“我同小妹一起长大,从来当她是妹妹,没有过那种心思这你也是知道的,这次事发突然,她落难我不可能见死不救……”
“当然该救。”鹤不归计较的又不是这个,但他气什么还真说不清,他道,“扶弱济贫也好,英雄救美也罢,都是该做的,只是……”
只是见他待别人同样那么好,怕自己不是特别的一个,情爱之后患得患失,矫揉造作胡思乱想的毛病接踵而至,鹤不归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碰到玉无缺,他心眼连针尖都不如。
怪不得旁人说红颜祸水,美人误国。
鹤不归愤恨地看了玉无缺一眼,你这个祸水。
“我懂。”玉无缺将人圈紧,掏心窝子地道,“跟师尊交个底,你对我来说是唯一,唯一动过心的人。”
鹤不归嫌弃他情话张口就来,笑骂道:“说这些也不嫌害臊。”
“都真话我臊什么。”玉无缺坦然道:“唯一的意思你懂吗?”不是最爱,不是另有可能,是自心动伊始有关情爱的一切都刻了个「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