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过招呼后,望月公子开门见山道:“岳小公子叫人作陪,是信不过在下。”
“我师从天极宫。”岳庭芳不卑不亢道,“理应和狱释宗保持距离,且素日和逍遥廷并无往来,谨慎些不是坏处。”
望月公子笑了笑,并未有愠色,敬了二人一杯酒后才道:“所以接下来我要说什么,玉公子都可以旁听?”
岳庭芳:“但说无妨。”
玉无缺全程保持沉默,毕竟是旁人家事不好过多置喙,但所闻之事还是有些骇然,据岳庭芳之前所说,张茵茵送来的书信中十分确定他的亲生母亲是逍遥廷曾经的圣姑武九九,附着一张圣姑画像,和岳庭芳确实有七八分相似。圣姑失踪多年,是死是活都不得而知,而父亲却模模糊糊一笔带过,只说是上清观的修士。
因为言辞模糊,又只有一副画像作证,岳庭芳一开始并没放在心上。
但陵玉道长送来的家书也提起他的身世,同样是什么都没明说,以至于岳庭芳猜测自己的养父不是养父,他以为陵玉道长年轻时做过什么糊涂事,同逍遥廷的圣姑生下了自己。
而望月公子今日明明白白地告知,岳小公子的生父叫周玄清,正是那个因为练功走火入魔在禁地关了十几年的疯子,他该叫一声叔叔的人。
望月公子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么多年圣姑音讯全无,宗主也早不报希望,可即便死了,也得寻到尸骨请回圣地安放,岳小公子,九姑姑是你的亲生母亲,她为何而死,体内炉鼎是否被他人夺去,这些事你就不想弄清楚,还你母亲一个公道吗?”
玉无缺没有吭声,侧头看去,岳庭芳低着头,双手握成拳头搁在膝头,玉无缺伸手扶了扶他。
岳庭芳静了静,沉声问:“你们想怎么做?或者说,想要我做什么?”
望月公子摇着头笑:“逍遥廷不敢要求岳小公子去做什么,我们自会去上清观要个说法,只是岳小公子是陵玉道长养大,你亲自去问,也许离真相更近一步,请回尸骨安葬重要,若得真相你母亲才会真的安息。”
望月公子拿出一个剑匣,从里头取出一把宝剑:“若岳小公子还有疑窦,不妨好好看看这把剑。”
岳庭芳将剑握在手中:“这是什么?”
望月公子道:“此剑是圣姑旧物,她失踪之前将宝剑归还逍遥廷,不过剑穗上的玉坠不见了,那是她的贴身之物,花纹和剑鞘上的一样,是我派门徽。”
岳庭芳捏紧了剑鞘。
他脖颈上戴着一枚玉佩,陵玉道长说是他亲娘的物件,而方才圣姑画像中,武九九握着的宝剑上坠着的就是这枚玉佩,花纹确实和剑鞘上的一模一样。
岳庭芳将宝剑放回去:“我知道了,若有机会,自会去求个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