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不归站起来就走,玉无缺立刻尾随跟上,背着手走得老老实实。
但是嘴上不饶人:“我不是故意撩拨你的,只是想说的话你不让说,我实在憋不住了。”
鹤不归:“……”
玉无缺瞧他好像生气了,开始心虚道:“本来想问师尊答不答应,既然不可以问,我先斩后奏办了,你要打便打吧,是我无礼在先,徒儿认罚。”
鹤不归冷笑:“认罚那知错吗?”
玉无缺摇头,答得干脆:“我没错。”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
鹤不归:“……”你可真行呢。
鹤不归拂袖而去,走得飞快,玉无缺碎步跟上,腰带上的仙鹤灯叮铃咣当晃得人眼晕。
把人惹生气了是必然的,但是玉无缺没有办法,少年心事压在心里最多五天就得要命,他不是太明白那些酸唧唧的诗人怎么能把满腹情意憋在心头三年五年,还要写些九曲回肠的诗词婉转表达。
他是凡夫俗子,一个粗人,憋不住,还要大声讲出来,不给讲就得做。
挨打也无所谓。
鹤不归越想越觉得荒唐,懵然停下脚步,转过身去,和发愣的玉无缺撞了个满怀,玉无缺顺势将他抱住:“要说什么?我听着就是。”
鹤不归恶狠狠地抬起手中折扇,戳了戳玉无缺的心窝子:“玉无缺,你给我听好了。”
玉无缺郑重站直:“嗯,听好了。”
“不论将来如何,你若敢像师尊那般不告而别,将我扔下……”鹤不归用力戳去,“我就——”
玉无缺接话:“命给你。”
“谁要你的命啊!”鹤不归突然炸毛,“我掘地三尺,上天入地也将你找回来打一顿。”
玉无缺一愣。
自然是没想到鹤不归气冲冲地回头,只是要警告一句「不许扔下我」,他原以为还没把话挑明,事戳破之前,鹤不归不可能透露半点心意。
甚至会言辞激烈地拒绝玉无缺的亲近,哪怕是立下规矩,划清界限都有可能。
都这般说了,玉无缺自然都懂了。
他笑嘻嘻地答应着:“知道了。”
鹤不归快速挪开眼睛:“回去吧。”
玉无缺把胸前死死捏着折扇的手握住,藏在袖中牵着走。
“不告而别的事,徒儿不敢。”玉无缺目视前方,坦然道,“让你难过的事,我玉无缺也舍不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