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百姓知道大仙来了,都仰着脖子瞧新鲜,一见玄戒门弟子的阵仗,霎时大气不敢出,也恭恭敬敬地弯腰鞠躬,眼睛不住地往小马车上瞟。
空知边赶马边啃糖葫芦,突然被人围起来鞠躬,里三层外三层地鞠,闹得他差点被山楂呛出眼泪,玉无缺更是吊儿郎当地站在马车上,单臂撑着草靶子看热闹,谁知热闹全到了自己这里。
可想而知这般阵仗,最头疼的是车厢里的那个人。
玉无缺皮笑肉不笑地动唇:“师尊要不要出来?”
“不要。”车帘后的人把糖葫芦咬得嘎吱嘎吱响,又补了一句,“你快些。”
“他们可是为了迎你。”玉无缺故意逗他,“见不到本尊,不会善罢甘休。”
车帘后静了片刻,又响起嚼东西的声音:“我病了,不能吹风。”
空知闻言转头:“师尊何时病的?你怎么都不跟我说?”
鹤不归无情道:“我现在病的,你俩别同他们啰嗦,堵在门口还当是摆架子,妨碍百姓进城。”
“可是——”空知还要问什么,别玉无缺拉走咬耳朵:“师尊要躲懒,咱俩来应付,这么多人把他当宝贝似的围观,他不乐意,我也不答应呢。”
鹤不归:“……”
玉无缺站直身体,摆上一副好脸色,回了一礼:“花舵主实在客气了,我们路过江陵,知道玄戒门事务繁忙,原不想打扰的。”
花风羽道:“此前就有门人来信,说遇到玉公子一行要来江陵办事,玄戒门理应尽地主之谊,尊驾远道而来,哪怕倾尽全门上下相迎,也是应该的。”
“这怎么好意思。”玉无缺揉着后脑勺,“实在太打扰。”
花风羽道:“应该的应该的。”
无聊废话客气了半天,花风羽后头的马车又下来一个人。
萧旗老远就冲玉无缺招手,熟络热情不言而喻:“玉公子,别来无恙啊!”
“哈。”玉无缺摇摇手,笑道,“这么巧,萧楼主也在江陵。”
“是巧,我正好有事要找花掌门,在江陵住了几日了。”萧旗走到花风羽身侧,客客气气将此人又介绍了一番,旋即反客为主道,“花掌门今日有些事没能亲自前来,已在家中设宴接风,由花舵主迎你们回去。”
“花舵主辛苦。”玉无缺很上道,“接风宴就不必了,师尊身染微恙,须得静养。”
“玉公子客气。”花风羽礼尚往来,“上仙身体不适,正好在府中歇下,药师医修府中都有,听闻太微上仙不喜吵闹,已打扫出僻静客院供上仙歇息,还望上仙不要嫌弃我们招待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