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知道:“宫主直言,周玄清若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陵玉道长必不会留他一命,除非陵玉道长也不知情。
所以这件事只能委婉相告,宫主打算写一封信,隐晦些提醒陵玉道长将岳庭芳身世查清楚,还有周玄清走火入魔的原因,事事留痕,以备不时之需。不管查到什么,务必由陵玉道长亲口告知岳庭芳身世之谜,以免有了嫌隙,旁人有机可乘。”
鹤不归点头道:“如此也算个折中的法子,空知,这事暂时别告诉玉无缺。”
空知道:“是。”
那小子心里憋不住事,岳庭芳是他自小玩到大的好友,关心则乱。
若岳庭芳是从别人嘴里知道的,肯定会闹起来,闹回上清观问陵玉反而坏事。
关起门来,这对养父子要说什么那都是家事,也更好处理。
鹤不归却想起在秋朗城外,鸦莹抓走凌岚那日,血渊殿和逍遥廷的人将人围了起来,当时张茵茵调戏了玉无缺一句,却对岳庭芳说了句意味不明的话。
当时以为也是信口无心的调戏之言,但张茵茵瞧岳庭芳的神色和语气,像是在暗示什么,如今想来确实古怪。
空知道:“主人是觉得,这件事逍遥廷可能早就知道?”
“也许吧,可她私下同岳庭芳讲过什么也不好打听,若贸然去问,岳庭芳必然起疑,罢了吧。”鹤不归道,“让师兄留意岳庭芳动向,最好别放他离山,若有人要利用这个秘密挑事,岳庭芳俨然会是风暴中心,自己门内弟子,能护着些就护着些,也是可怜。”
空知颇为意外地看了鹤不归一眼。
主人如今越发变得心软了,连别人家的弟子和别人家的破事都要上心。
空知笑道:“是为了无缺公子。”
“他那个脾气,岳庭芳若不得已非得回上清观,他能放心?回了上清观,遭到逍遥廷发难,他会坐视不管?”鹤不归摇摇头说,“我若拘着他,明面上他答应得好好的,私下一心急,怕又要偷飞甲跑出去,为师就费心替他看顾下也无事。”
空知笑意更深,主人这借口找的真多,说来说去,不过就是一个爱屋及乌嘛。
这一点上,可就比不上玉无缺的坦荡了。
人家关心从不藏着掖着,这不,这几日早出晚归还不忘手作了一个微型长明灯,光线比夜明珠亮,却又罩了层特殊的纱,让其更柔和。
放在石台上画画写字一点都不伤眼睛,还有机械小勾子,就算是一片树叶也能稳稳地勾住,不用某人费力气牵绳子挂夜明珠。
空知把长明灯拿出来放好点亮,指着上头的画说:“无缺公子亲手画的,没主人画的好,却很俏皮。”
鹤不归盯着那俩树杈人没忍住笑出声:“坐着的是我,舞剑的是他?”
下一刻画面因为温度变化,慢慢又换了另一幅。
月下舞剑,水榭温书,乘风破浪中捕鱼,雪漫无量山的一路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