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状,热血沸腾的少年人丝毫也没有忌惮,摸着腰间的剑跃跃欲试道:“敢在我天极宫门前撒野,定要叫他好看!”
鹤不归有些头疼,按着他的手道:“收回去,蠃鱼是我和师兄的,你看好水妖,想大展拳脚就顾好自己人。”
玉无缺顿了顿道:“师尊,我有分寸,不会拖你们后腿。”
“不是怕你拖后腿。”鹤不归只好直言,“蠃鱼法力高强,已是半仙之体,除了我,旁人碰不得。”
简短说完因由,鹤不归不容置喙地叮嘱道:“血祭大阵还在继续,它实力尚未恢复,正是斩杀的最佳时机,你尽量别让人靠近蠃鱼本体。
否则水妖献祭了妖血,再贡献妖丹,会加速血祭完成,待蠃鱼彻底复苏,我也没有一击必杀的把握。”
玉无缺想了想道:“水妖死了大半,若是想一力控制他们,我只需……”
黑暗中,玉无缺感觉到身侧之人瞪过来凌厉一眼,但他还是硬着头皮把话说完了:“我只需挑拣几只死去的妖兽,吃了他们的魂,便有法力控下所有水妖。”
鹤不归立即道:“不可!”
玉无缺不解:“这明明是最行之有效的法子。”
鹤不归捏着他的手腕,力道加重,像是有些生气:“这便是出去前,我一定要你答应的事,玉无缺,不可在他人面前动用魂术。”
玉无缺道:“可全天下都知道我会了。”
鹤不归严肃道:“知道你会皮毛便已如此害怕,恨不得把你押进无量斋刮下一层皮。若被人看见浊月的效力,或是知晓曜星汲魂之法,你还有命活吗?”
玉无缺小声嗫嚅:“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我都做了,师尊也是默许的。”
鹤不归静了片刻才道:“我没说你做错,可旁人的忌惮恐惧,会将你一片好心曲解为歹意。”
玉无缺无所谓道:“只要你没觉得我做错,我管旁人作甚?师尊不也一向如此。”
鹤不归反被噎住,行事只问己,无畏天下言,确实是鹤不归一贯以来的作风,可鹤不归可以如此不羁潇洒是仗着旁人奈何不得他仙尊之名,又有天极宫在前头压着。
最重要的是,他并没有什么让世人惧怕的「把柄」,诸如禁术一类,让人揣测他的本意。
然而玉无缺可就不一样了。
他身世不清明,又手握禁术,若再锋芒毕露不知收敛,惹来天下人的忌惮,下场不会比姬瑄好多少。
鹤不归确实活得没什么顾忌,旁人说他什么他一向是半个字不往心里去的,可如今不知为何,放到玉无缺身上,他便做不到那么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