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不归不大放心:“你想怎么做?”
“噬日和浊月关联性很强,我私下琢磨过术法原理。”玉无缺道,“媒介施法效力不济,神女既不在此,我可以强行反控。”
空知担忧:“何不将海螺销毁,不是一了百了?”
鹤不归不语,玉无缺便知道师尊跟他想到了一处,解释道:“魂术非比寻常,一旦发动便是作用在了目标魂魄上,销毁媒介也无济于事,想要扭转效力只能再次施法。”
鹤不归承认他说的是对的,可禁术就是禁术,对方来路不明,对禁术堪称精通,玉无缺却是囫囵做了几个大梦。
即便习得噬日也是一知半解,想要反控更高一级的浊月实在冒险。
鹤不归不肯松手:“你有被反噬的风险。”
玉无缺反问:“师尊是信不过我的能力?”
鹤不归面无表情地答:“不是信不过,术法原理你学的是很好,可是……”
“那便是担心我咯。”玉无缺勾了勾鹤不归的小指,将他压着木篓盖子的手提溜走,“眼下这是唯一行得通的法子,徒儿不是依赖魂术,但蛮陵岛无辜枉死这么多人,咱们来了,必得给他们一个说法不是?”
“是。”鹤不归无奈点头,“那我替你护法,察觉异样,你断不可勉强。”
玉无缺笑道:“好。”
鹤不归从丹砂矿里捡出几粒小石子,二人盘腿坐下,他很快摆好护灵阵,玉无缺说发动魂术的关键一步是得灵魂出窍,鹤不归便简单粗暴地将二人魂魄牵在了一条灵丝上。
玉无缺突然压力很大:“师尊,你这样我不好施展拳脚了。”
鹤不归任性威胁:“一人出事两人共担,你自己看着办。”
玉无缺:“……”
鹤不归身体力行地逼他量力而行,玉无缺自然打着十二分的精神施法,有师尊护着,他掀开木篓盖子尽数将海螺倒出,而后慢慢闭上眼,尝试着进行自我分离。
海螺堆响起窸窸窣窣的祷词,从小变大,爆发成一阵钻脑魔音,饶是玉无缺已经成功脱离肉身,进入了魂魄的境界,这股力量却像一张巨手轻而易举地牵着他所有的神经,起初他便将自己当成提线木偶,仍由对方的声音支配,这个时候他趁机感受着周遭的一切。
魂魄的境界比现实世界虚幻得多,又比虚无缥缈的识海境界要真实,他不止看得到外界的一切,还看得见师尊魂魄之力灼灼燃烧的金火,一根细弱的游丝牵在自己金黄的魂魄之上,而不远处,汤怀恩尸体里的魂魄已经变成了紫黑色,上面咒文满布,边缘有蓝火燃烧,密密麻麻的咒文像爬行的长虫,最粗的一根便是从海螺里牵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