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山口飞出来,就遇到了往赤金山急奔的太白上仙,白应迟见玉无缺怀中之人的模样,心下一沉。
玉无缺想解释:“宫主——”
“把人给我。”白应迟断开藤蔓,小心翼翼地接过鹤不归,一边护住他心脉一边道,“回去再说。”
二人御剑将人带回,傀儡依旧没有动静,白应迟把鹤不归安顿下,即刻替他疗伤,玉无缺不敢打扰,泡好茶便守在一边。
一炷香后,白应迟收了掌,轻轻舒了口气。
“无缺,今夜多谢你。”
他脸色好看了些,带着浅浅笑意冲玉无缺点头。
“若不是你行动迅速找到师弟,恐怕他得这样躺到天亮了。”
玉无缺奉上茶,乖巧地蹲在床边:“太微上仙到底什么病症?他这样晕倒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你撞见过?”
“就前几日,也是这样晕在大殿中。”
“前几日……”白应迟叹了一口气,“就是累的,行了,让他躺着吧,我去煎药。”
玉无缺赶紧站起来:“这样的事怎么好让宫主亲自来做,药方给我,我去煎吧。”
白应迟摇摇头:“他的药方不可外传,我去,你替我守着他就是。”
殿中只剩下玉无缺,他无事可做,只好打了热水给鹤不归擦洗。一身水墨色的仙袍已经被火舌燎得没法穿了,玉无缺自作主张地去衣柜里翻睡袍,给鹤不归换上,怕他睡得不安稳,头冠鹤翎都取了下来,墨发散在枕边,更衬得鹤不归病态得过分。
喂了半个月的药膳,空知不还说他脸色好多了么?
怎么如今看来,身体比上回还要糟糕许多。
宫主轻描淡写一句“累的”,玉无缺根本不信,第一次还能说是累出的病态,那这回口吐鲜血晕在火山中又怎么说呢?
病气氲在眉眼之间,鹤不归很不踏实地攥着一截被子,玉无缺抽也抽不出来,硬是瞧出一丝可怜。
绝非普通的疾病,否则有永乐真人看顾,疑难杂症不会纠缠至深。
白应迟和傀儡们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了,自己暂居浮空殿不过一月有余已撞见两次,足以说明晕厥和身体亏空对鹤不归来说是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