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亲眼见见他,他应该要比船上这些实验品完美许多。”
白鹭瞪大眼睛,“阿悦不是试验品。”
“今天是阿南1117岁的生日,我将这三十四个成功的试验品献祭于他,他便能知道,我完成了他尚未完成的事情。”
船往前行进的速度飞快。
海面在压下来的乌云层地下显得无比平静,黝黑的深海令人看不清底下具体隐藏了什么。
莱斯岛已经沉没,它周围的那些暗礁险滩也尽数不在,所以这一路无比顺利。
研究所里的人穿着白大褂和口罩,将一只只人鱼从水箱中粗暴地拖出来,用麻绳捆住手腕,吊上了桅杆。
在风里,这些人鱼的肋骨形状清晰可见,他们低着头,长发湿漉漉的往下滴着水,皮肤泛着不健康的死白,尾巴上的鱼鳞也不健康的翘起,不像人鱼,像海边有些人家晒在阳台上的鱼干。
周文宵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了一把弓,他将箭矢绷在弦上,拉紧弓弦,朝白鹭微微一笑,拇指骤然松开,箭矢发出一声脆响,被弹射出去,锋利的箭头准确无误地扎进了中间一条雄性人鱼的心脏处。
一直没有挣扎的人鱼发出凄厉的嘶吼,剧烈挣扎起来。
白鹭蠢,但也是长了心的,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明白了周文宵的献祭是什么意思,他伸手推了周文宵一把,冲到那条人鱼底下,蹲下来企图去解绳索。
周文宵冷冷地看着他。
两旁穿着白大褂的人员走上来两名,拽住白鹭的臂膀往后拖去,他被按在甲板上,分毫动弹不得。
剩余的三十三只人鱼被吊在桅杆上,他们都是周文宵献给始祖的祭品。
“傻逼,傻逼,傻逼!”这都是白鹭从电影里学来的。
第二支箭矢划破长空,击中绑着人鱼的绳索,还在挣扎的人鱼落入海中,溅起几米高的水花。
这不是电影,也不会有英雄从天而降。
周文宵慢条斯理,箭矢射穿三十四条人鱼的心脏,他们一条一条落入海中,尚未死去的人鱼在水中挣扎,兽类的哀鸣,他们从成为试验品开始起,没有用过尾巴,不知道怎样使用尾巴。
白鹭看着海里面容痛苦的同类,眼泪顺着脸颊悄无声息地滑下。
周文宵擦干净手指,说道:“好了,别哭了,带我去见见斯悦吧。”
白简晚他们一步。
搜寻踪迹便浪费了不少时间,白简到时,被四周海域的腥臭气熏得忍不住皱眉,他下到海水中,银蓝色的尾鳍轻易划开水面,他已经很多年没来过这里了。
下潜到越深,水压越大,这对普通的人鱼可能会造成影响,但是对白简来说不会。
白简停在原来莱斯岛的海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