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简也没说什么。
斯悦把他杯子里的茶喝光了,递出杯子,他又给添上。
温荷看着两人的相处模式,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才两个月不到,她儿子就鬼迷心窍地要变成人鱼。白简对他太好了,太惯着他了。
“我先上楼。”温荷不再打扰两人,她的行李早就有人拿了上去。
看见温荷离开,想到中午她和自己说的那些,斯悦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她肯定很难过,我等会去看看她。”
“她是很讨厌在别人家过夜的,她有洁癖,规矩又多,觉得在别人家里不自在,放不开,”斯悦仰起头,把眼泪憋了回去,“我觉得如果我因为我妈哭的话,别人不能笑话我。”
白简抬手捂住他的眼睛,掌心沾到了几滴滚烫的泪珠,“没人要笑话你。”
斯悦没去拿走盖住自己眼睛上的那只手,慢吞吞说道:“白简,要是转换失败,你记得,给我妈养老送终,还有我爸,主要是给我妈,我妈比较重要,我爸也还行,看他之后的表现吧,要是他还傻逼,你就把他骨灰扬了。”
他几乎语无伦次了。
白简揽住他的后颈,把人直接拖到了自己跟前,“不会失败。”
“可是风险很高。”
“活着的每一天,都会面临风险。”
白简细细密密的吻像网一样笼下来,“还要继续去学校和研究所吗?”
斯悦咬了白简的舌尖一口,点头,“去啊,不过学校可以少去,但是研究所我要去。”
“搞清楚他们在做什么之后我就不去了。”斯悦想得很明白,只要确定和白简无关,那就与他无关。
白简漆黑的眸子一片幽暗,实际上现在的每一天,他都无比确信自己要比斯悦煎熬,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斯悦去到了他的视野范围之外,他都会很担心。
“那你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斯悦抬头瞥了一眼白简,“你怎么总重复问这个问题,我要是不舒服我会说的。”他一边说,一边把爪子伸到茶几的果盘里拿草莓。
好大,好红,看起来好甜。
他的手还没碰到草莓。
头发就被人鱼伸手抓住往后一拽,头皮一紧,斯悦眼睛睁大,还没来得及说话,嘴唇就被近乎凶狠地吻住了。
人鱼的舌尖探进咽喉,将他口腔里的唾液汲取得一干二净。
白简缓缓退开,拉开距离,眸子漆黑不见底,他低声问:“阿悦猜猜,我为什么总重复一个问题?猜猜我为什么关心你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白简的嗓音分明是温柔的,但斯悦却品出了点儿似笑非笑的感觉。
斯悦知道自己肯定是触到了白简哪一点儿,他认错飞快。
“因为你爱我嘛。”他抱住白简的手臂,昂起头,十分主动,“来,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