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查个体温,然后吃早餐,我开完会后给你补前段时间的课。”白简说完,停顿了几秒钟,“还有,记得穿上鞋。”
“我没带书,”斯悦飞快在床边把鞋穿上了,追了出去,他跟在白简后边下楼,“我落下的课程又不一样,怎么补啊?”
“没有书也能补吗?白简你是不是在吹……”
烧退了,斯悦的精神劲儿也回来了,只是脸色还有些不太好。
白简停下来,回过头有些无奈地说:“阿悦,别说是你,哪怕是你的老师,我也是能教的。”
斯悦:“?”
斯悦的那些课程,在白简眼里,与博士生去做小学一年级的加减法是一样的。
“我去……”在经过短暂的不可置信后,他围着白简转悠,“你说的是真的?白简你怎么像个老妖怪啊?”
“……”
“凡西你也能教吗?他还是研究所的所长,你不会是全能吧?白简,我要是活三百岁,我……”
“而且,我们很多实验课,需要看模型的。”这也是斯悦顾虑的一方面,虽然他们班同学除了他都是人鱼,可人鱼不会轻易露出尾巴,所以他们上课时,也是用的模型。
“阿悦,”白简无可奈何地提醒斯悦,“我是人鱼。”
“人鱼怎么了?”斯悦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他看着白简的眼睛,明白了白简的意思,他有些不好意思,“你是说让我看你的尾巴吗?你上次不是说,人鱼的尾巴不能随便看?”
白简眉眼带笑,“别人不能,但是阿悦能。”
斯悦被这句话砸蒙了,什么叫他能?是因为他俩交情匪浅,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他想不通,也不敢深想。
白简点到为止,斯悦在这方面显然很谨慎又胆小,他拍了拍斯悦的肩膀,“去吃早餐吧。”
斯悦还不怎么饿。
但是很渴。
他走到客厅给自己倒了一大杯水,一边喝,一边看见陈叔表情严肃,脚步飞快地走到白简旁边。
“白简先生,”陈叔声音压低,“白一媞女士,在一个小时之前去世了。”
白一媞?
斯悦含着水,想起来,是白老爷子的妹妹,他们的姑奶奶,上次还给他送了新婚礼物的。
去世了?
“葬礼的时间是明天晚上七点,白一媞女士的财产没有提前嘱咐怎样分配,但是她留下了语音,希望让您主持葬礼,同时分配她的遗产。”
“而且,白一媞女士说了,如果您不愿意分配,遗产就全部归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