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多纯洁?”白简垂眼看着跟前的人类,擦头发的毛巾柔软洁白,盖着的好像不是少年的头,而是一颗苹果,快要红到爆炸的那种评论。
斯悦的语无伦次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从他开始担心年龄差距的问题开始,他就慌了神,当面对白简时,他就更慌了。
他没有处理感情的经验,白得像张纸,这张白纸上怎么画,怎么写,画什么,写什么,他自己都没办法做主。
如果一开始他遇上的不是白简,那最后这幅画,这幅字的落款人一定会是他自己,但此时此刻,是他自己将落款资格送出去的。
斯悦扯下盖在头顶的毛巾,小声答道:“过了命的交情。”
他说完后,听见对方笑了一声,意味不明的那种笑声。
“好的。”白简似乎无奈极了,他退后两步,突然朝斯悦伸出手。
斯悦被惊到了似的,猛地往后退了几步。
他抬头,平时显得凶巴巴的眼神此刻都被浴室里的热气给泡软了。
白简不想吓到对方,他用指腹抹去斯悦脸颊上的水珠,叹息般地说道:“阿悦,你好好想想,过了命的交情,是什么交情。”
第39章
青北的雨冰冷刺骨,落得极重,也极冷。
斯悦披着手工羊毛毯,毛毯上是一轮银色满月的图案。
壁炉里又重新燃起了柴薪,火光摇曳,男生手边是一樽银色的茶壶,里头炖着银耳雪梨。
斯悦咳嗽了一声,看着紧张兮兮的白鹭说道:“我没事。”
白鹭在鱼缸里烦躁地游了两圈儿,然后猛地从水底窜上来,他爬出来,摔得“啪叽”一声,然后才穿着湿淋淋的睡衣站起来。
“要不请假算了,上学没意思。”
斯悦被烘烤得很舒服,“又不是上学让我感冒的。”
“也差不多啊,要是不上学,你就不会淋雨了。”白鹭被林姨将湿漉漉的睡衣给扒了下来,在扒裤子的时候,他的耳鳍冒了出来,眼睛惊恐地瞪大,“我自己穿裤子!”
他自己乱七八糟地穿上之后,一路奔过来想看看斯悦有没有发烧。
“没发烧哎。”他说。
斯悦喝了一口银耳雪梨,甜得牙都掉了,他皱着眉,“我只是嗓子不太舒服,本来就没发烧。”
“是我哥太紧张你了吧,我们人鱼要么不生病,要么一生病就没了半条命,所以听见你咳嗽,我哥才会让你下来暖暖啊。”
“什么紧张不紧张的。”斯悦小声说道。
“阿悦你说什么啊?我没听清。”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