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酒精冲洗斯悦手心的口子,酒精混着鲜红的血液流淌下来,陈叔弯腰用灭菌纱布擦干斯悦的手心,神态认真,动作轻柔。
斯悦看着对方修剪得十分干净的鬓角,恍若无物的镜片,他想了想,挪了挪凳子,往前凑了些,压低声音问道:“陈叔,白简的父母呢?”
抢在陈叔回答之前,斯悦又说:“如果不方便说,就不要告诉我了。”
“没有什么不方便的,”陈叔微笑着说,“白简先生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便已经在一场暴风雨中去世了,白简先生一开始并不生活在这里,他独自生活在一座海岛上。”
斯悦一怔,“他是野人?”
陈叔笑,“白简先生年少时失去了父母,那座海岛是白简先生的家,所以他一直不曾离开过那里。”
“那为什么……”
“一百多年以前,老爷子将白简先生带到这里,将他记在了白家的族谱中,”陈叔用纱布一圈一圈细致地缠绕着斯悦掌心的伤口,一边慢慢说,“白简先生虽然不是老爷子的直系血脉,但却能当得上现在所有人鱼的一声老师,老爷子也仅仅只比白简先生年长不到二十岁而已。”
斯悦脱口而出一句:“我去……白简这么厉害?”
“还希望阿悦少爷不要将白简先生的真实年龄外传。”陈叔剪短纱布,然后在斯悦的手背上系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每个家族都是有秘密的,陈叔告诉他,是给他面子,把他当自己人,这样的家族也不会担心他将秘密说出去,因为白家会有处理危机的一万种应对策略,最后遭殃的,只会是他而已。
斯悦很是拎得清,他点头,“我知道。”
陈叔露出真心的笑容,“阿悦少爷真懂事,难怪白简先生这么喜欢您。”
“?”
斯悦抬起头,神色古怪,他嘟囔道:“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白简难道演得就这么像?怎么没人说他喜欢白简?
“您是白简先生迄今为止唯一的合法伴侣,这已经足够说明白简先生对您的喜爱了。”陈叔虽然惊异于白简挑人的眼光,不是说阿悦少爷差劲,相反,阿悦少爷是青北市富二代圈子里少见的耿直纯真。
斯悦戳着手背上的蝴蝶结,表情不是很在乎,“联姻嘛,谁都行。”
陈叔但笑不语,点到为止。
处理完伤口,斯悦和陈叔说了晚安,也没忘记和白鹭说一声晚安。
白鹭从水底浮上来,他趴在缸沿上,说:“我哥和你说了明天的家宴没?”
斯悦被提醒了。
“陈叔在前几天和我说过。”但要不是白鹭现在提醒,他肯定就会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