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说这些天,为何将念儿留在府中,也没让其他人知道?”谢恒颜拧眉道,“你对念儿有什么想法不成?”
成觅伶道:“没什么想法,能有什么想法?”
谢恒颜不依不饶:“那你打算做啥?”
成觅伶反问:“怎就成你来逼问我了?”
谢恒颜道:“那你不说,我也不说,都不说罢。”
成觅伶喉头一哽,又想抄家伙上去揍他了,可这傀儡怎么说也算个半个师嫂,再加如今确是有求于他,成觅伶咬牙切齿,顾自按捺了许久,方是满不情愿地说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个孩子,很像我很久之前……一位故人。很像很像。”
谢恒颜敏感地问:“谁?”
成觅伶道:“有必要问那么清楚?”
“好吧。”谢恒颜道,“说出来你更不信,孩子他娘姓容,是容家老五的亲生骨肉。”
“你说什么?”成觅伶眼睛一瞪,霎时攥住谢恒颜的衣领,厉声问道,“再……再说一遍?”
谢恒颜抱着乌念在怀里,隔了半晌,迟缓自桌边站立起身,及至确认周围无人窥听,适才转头对成觅伶道:“你不是一直想问,这一年里,印斟都去了什么地方?”
成觅伶喃喃道:“是啊,没错,师兄他……”
“平朝城容府——容磐五妹容十涟。我们当时与她落难在同一座海岛,和平共处近一年时间。”谢恒颜凝视怀中乌念,继而沉声说道,“但后来离岛之际,容十涟施计毁船,同行全员被害落水,我和印斟也因此失散至今。我不知道印斟去了哪儿,容十涟的行踪更是一无所知,现只有我带着这孩子,想来她爹大抵也不在了……”
成觅伶道:“什么意思?你说她是容家老五的孩子,为什么亲娘不肯要她,让她随你一只傀儡颠簸流浪?”
谢恒颜沉默了一会儿,忽而反问她道:“你觉得呢?她为何不肯要自己的女儿?”
成觅伶没有说话,想必她心中已有几分了然,只是有些事情的真相,不便直接说出口罢了。
“为什么,会在海岛上逗留整一年的时间?”成觅伶偏过目光,转又朝他问道,“是有什么特殊原因?”
谢恒颜顿了顿,隔了片刻,才缓缓说道:“你……知道方焉这个人吗?”
“……”
成觅伶垂下眼,低声道:“听过,但是……没有那么了解。”
谢恒颜见她目中似有闪躲之意,大抵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自方才抱出婴儿时起,成觅伶所表现出来的态度,便一直如此。
谢恒颜虽看在眼里,倒是不怎强求,只轻咳了几声,继续与她说道:“我和印斟,还有那容府的容十涟,是同时落入方焉设下的陷阱,被迫困在一座荒岛上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