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问别开脸,皱眉道:“你还是自个儿换口味吧,我们璧御府的都是正常男人——正常男人,才不会扎小倌堆里,跟着一群男人黏糊说笑。”
容不羁却是沉默一阵,忽而冷笑出声:“这话可就说错了,你师兄不也养小倌吗?他同他那小情儿处得多好,这不都双宿双飞了呢……”
又来了……
每次一提到印斟,康问势必同他翻脸。这都一年过去了,两人平素虽是要好,却难免还会为当年印斟与容饮之事发生口角,各又闹得不大愉快。
“我师兄不喜欢男人。”康问严肃纠正他道,“当年收留小倌,完全是看他可怜,一人在外无依无靠,所以才大发慈悲,勉强给他一些照料。”
容不羁嘲道:“看他可怜,所以陪他一块过七夕节?如今印斟人都走了,顺带将那小倌一并带没了踪影……这些都是因为看他可怜?”
康问道:“随你怎么说吧,我同师兄从小一起长大,他究竟该是什么品行,我又怎会不知?旁人误会指责他的不是,独我绝不可待他如此……我相信,他一定会回来的!”
容不羁冷哼一声,极是不屑地应和道:“是是是,你说的都对,他会回来,一定会回来的……”
“还有,我师兄那样正直无私一个人,更不会同那臭小倌成日厮混在一起。”康问一脸神气地说道,“等他什么时候回来,把所有误会解释清楚,大家自然都会相信他的!”
容不羁犹是满脸耐人寻味的嘲讽,在旁听康问喋喋不休吹了大半天的牛皮,终忍不住出声打断他道:“喂,康小弟!”
康问:“什么?”
“万一啊……我说万一。”容不羁意味深长地说道,“你师兄真是害死我二叔的凶手,而那小倌恰又是与他同流合污的作乱帮凶——你,康问,还会义无反顾帮着他俩说话吗?”
此话既出,康问偏头过来,沉默中又带了几许别样的复杂情绪。半晌过后,他方缓缓与容不羁说道:“不论对方是我什么人,但凡是他做错了事,理当得到相应的惩罚——我永远,永远只会站在公正那一边。”
容不羁笑了笑,继续小口喝酒,却不再接他话茬。
“就算他是我师兄,也都一样。”康问如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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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夏末,初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