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打算不要颜颜了?”乌骞又问,“你在盘算娶别的女人做媳妇。”
印斟立马道:“怎么可能!除了他,我还能娶谁?!”
乌骞走后,乌纳又抱着他的女儿来了。
他说这次是真的给她叫乌念,还是那个想念的念,思念的念。
印斟问他:“所以你已经想好把她送走了?”
“还没想好去处。我是打算等你情儿醒了,让她认他做干爹。”乌纳如是说着,抱孩子到谢恒颜身边,指着傀儡给她认道,“念儿看好,这个是你干爹,把你从鬼门关里救出来的干爹。他是一只好妖,往后你长大了,一定一定要对他好。”
说完乌念“哇”的一声,当场就哭了。两个男人登时急得跳脚,又围着婴儿一通乱转,后来印斟看她表情不对,再仔细闻闻空气中的味道,方是黑脸对乌纳说:“她又拉屎了……”
乌纳:“嗯???”
“你滚吧,别来了。”印斟反手将他父女二人扫地出门,“她也别来了。这干爹没得认。”
乌纳在外大吼道:“别忘了,将来你是她干娘!”
印斟:“……”
“我不想让你和那孩子待一起。”
隔过一层老旧的木门,在乌家父女看不到的地方,印斟低声对谢恒颜说:“你伤成今天这副模样,很大可能是被她害的。”
“我知道,你很喜欢她。但容十涟说她是怪物,我看也是,那孩子身上疑点实在太多……从刚开始起,我就不该容许你接近她。”
“你只能是我的。”
“再不将你让给别人,包括谢淙……我真的想杀了他。”
印斟对着他的傀儡,仿佛喃喃自语似的,一人絮叨了很久很久。
——直到夕阳西下,晚幕渐沉,接近子夜的那个时候,谢恒颜终于又醒了一次。
而这次印斟昏昏欲睡,显然已疲惫到了极致,正对着将熄的烛台连连点头。于那木屋四面墙壁之间,两人的影子以一种微妙的姿势交叠在一起,彼时一跪一躺,是说不清的温柔缱绻,亦是道不明的情意流连。
谢恒颜眼底仍是灰的,面前白雾茫茫的一片,仿佛所有一切都消失不见。期间他几次试图找回意识,但没能支撑多久,复又闭目睡了回去,好在这回学聪明了些,晓得换手去扯印斟的衣摆。
待得次日天亮,卯时刚过不久,村外一声鸡叫穿透了整个寂静的黎明。印斟陡然一个激灵,蓦地挺直腰板,睁开两只熊猫眼……总算从控制不住瞌睡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