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不是。”印斟加重语气,重复声明,“我没说要劝你收回那孩子。”
容十涟嘲道:“那你来干什么的?”
印斟开门见山:“我今天来,只想向你打听那孩子的具体情况。”
布帘后的女子背影微微一僵,随即迟疑地转过身来,隔着面前帐篷破旧粗布,与印斟形成一种无法言喻的诡异对视。
她在看他,他也在看她。
分明他们完全看不到对方的身影,但就好像在冥冥之中,有过数回无形目光的交汇。
片刻过后,容十涟道:“你进来说罢。”
“不用了。”印斟语气平淡,“有什么话,单靠口述不行吗?”
容十涟傲慢抬眼:“这,就是你向人提问的态度?”
“……爱说不说。”
印斟转身及走,容十涟却陡然扬声,于他背后喊道:“站住!”
印斟耐性不及她丈夫乌纳,自然多说两句就能瞬间冷脸。寻常人朝他试过一两次,多半不敢再前去招惹,如此众多人当中,也唯有谢恒颜屡试不爽,至今还敢骑他头上疯狂造次。
容十涟吃了这回哑巴亏,无奈是当真有话要讲,如今也怕印斟一去不反,干脆自己上前一步,将布帘掀开,再一次出声喊道:“你站住!”
印斟神情冷漠,听她在后唤那一声,也并未回头,只站定脚步,淡薄道:“……说。”
“你……”容十涟一字一顿,极是清晰地问,“你可是成道逢的徒弟!那怪物身上有什么问题,你难道一点也看不出来?”
“这事和是谁的徒弟有何关系?”印斟反问。
“我以为……至少,你能察觉到端倪!”
容十涟放下布帘,完全自帐内迈出脚步,继而露出那一张……消瘦到变形,甚至毫无血色,因着连日忧心近乎到扭曲的正脸。
她真是变太多了。
印斟回头时,都难免感到一阵阵的惊讶。从前的容十涟,不能说是有多漂亮,但至少出身世家,自小锦衣玉食,初时给人的感觉便是温婉贤淑,行为举止更是说不出的端庄而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