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谢恒颜呛得猝不及防,一口喷出的白米漫天飞溅,随即换来一阵惊天动地的猛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印斟急忙上前替他拍背:“喂,没事吧……”
然而……
谢恒颜对着他的正脸,“呜”的一声,把刚刚吃进去的饭菜,一口气全吐出来了!
“你……有必要这样?”印斟登时脸都绿了,“你不想说就不说吧,我也不是要勉强你。”
谢恒颜:“呜呕——”
印斟:“……”
“其实我……今早就很想吐了,一直没、没出来。”谢恒颜刚刚呕完,深吸一口老气,显是神清气爽地道,“现在不用憋了,哈……真爽,嗝!”
“你真的好恶心。”
印斟捏着鼻子,无比头疼地道:“我……你别吃了,快去洗澡,一身都是味道!”
——他到底是发什么疯,会喜欢一只这样傀儡的?
*
约莫过了傍晚,天色渐渐黯了下来。
谢恒颜洗完澡,换过一身干净的衣裳,整个人看起来气色不错,心情也无端好出不少。倒是印斟给他折腾怕了,到头来什么也没再问,老老实实打包好食盒,整装待发去乌纳家送饭。
一路都没遇到几个熟人,约莫是元宵后的倒春寒来得太猛烈,天又有几分下雪的迹象,家家户户都怕冷关起门来了,鲜少在夜间外出活动。
印谢二人掀开乌纳家的帐篷,这会儿内间的人也都散差不多了,只留几个平日与乌纳交好的,稀稀拉拉在旁看护。容十涟仍在稻草堆上瘫着不动,紧闭双眼,半张脸埋在被褥里头,也不晓得是醒还是睡着。
谢恒颜朝帐内扫过一圈,问周围众人道:“乌大哥呢?还没回来?”
“没呢,中午回来看过一趟。”旁边一姑娘道,“后来又出去了,不知道在外边忙什么。”
另一人掩唇说道:“可能……是在处理那孩子吧。”
“不是说烧了么?”谢恒颜问。
“毕竟也是亲生骨肉……哪里又是说烧便能下得去手?”姑娘们小声说道。
“嘘,都别说了。”身后有人提醒道,“当心叫容姑娘听见,多半又得发疯。”
谢恒颜怔了怔,便也不再多问了,捧着手里食盒,去瞧草堆上的容十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