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等谢恒颜想问出点什么,印斟又不说,两人就这么不清不楚的,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异常——尤其乌骞常常在旁盯着,还颇有几分当月老的自豪成就感,总认为功劳都在自己的身上。
他是觉得,两人现能全无阻碍地谈情说爱,完全是依靠初一那晚神不知鬼不觉的两大脚,硬生生把这关系紧张的一人一妖,重新踢到了一块,如今一面造起船来,顺带整日里头蜜里调油。
尽管于印斟和谢恒颜彼此眼里看来,他俩根本不是在谈情说爱。因为一旦问起来,两个人都明显不在状态,印斟碍于之前表白失误那茬儿,一直没再开口提过,谢恒颜又总是傻傻呆呆的,不管印斟做什么,他都会点头同意——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印斟反倒束手束脚起来。几乎亲吻之后的所有动作,他都没怎么试过,真到后来几次有意无意的上手,回头看谢恒颜一脸完全纯洁的表情,杏眼瞪得又大又圆,直愣愣地盯着印斟瞧,印斟就立马摸不动了,举起双手投降,好像犯下了什么不可饶恕的过错。
而有关他们的一系列举措,在乌骞和陈琅这头看来,又完完全全是另一回事。
甚至后有一天,乌骞、陈琅、谢恒颜,三个人聚在一起削木头。
乌骞单单瞅了谢恒颜一人,终还是管不住嘴,尤其八卦地问道:“怎、怎么样,我看你和碰不得哥哥……现在特别要好了吧?”
“还行吧。”谢恒颜手里握着刀,刷刷刷削得飞快,“平时不都像这样吗?”
“那好!”乌骞一脸正色道,“我有要紧事要问你。”
谢恒颜一字答曰:“问。”
“其实吧……这问题困扰我很久了,早前老村长还在的时候,我就一直很想问个清楚。”乌骞拧眉说道。
“啊?什么东西,能困扰你这么久?”谢恒颜惊诧道。
“就……”乌骞犹豫着,不敢看谢恒颜的眼睛,嘴里支支吾吾,声音完全是从牙缝里磨出来的,“就……你们两个都是男人,到底要怎么做羞羞的事?”
谢恒颜又是一脸呆相:“啊啊啊啊?”
“就是那个啊!”乌骞一拍谢恒颜的肩膀,连连摆手道,“我知道,你俩肯定做了,不要试图跟我装蒜。”
“什、什么呀?”谢恒颜尴尬道,“你说亲嘴儿么?俩男人为啥不能亲嘴?……你还和金针亲过呢!”
“不是啊!这怎可能是一样的东西?”
乌骞快被他急死了,半天也说不清楚,末了只好抬手,召陈琅道:“陈、陈琅,你来给颜颜演示一遍!”
那头陈琅正在埋头钉木板,听到响声走过来,乌骞便气急败坏地说道:“你快给这个笨蛋解释,到底什么叫羞羞的事!”
——讲个笑话,一个傻子,给另一个笨蛋解释,何谓“羞羞的事。”
偏生陈琅还认真的很,径自弯腰,一本正经坐到谢恒颜了旁边。
谢恒颜则咽了咽口水,露出一脸虚心求学的表情。
但见陈琅严肃举起右手,正抬高于三人面前,半松不紧地卷握成拳,只留中间一道清晰的小孔。
“这是啥,阿琅会武功吗?”谢恒颜问,“传说中的空心拳?”
乌骞道:“你再看!看仔细点。”
陈琅又伸出左手食指,对着谢恒颜摇了一摇,晃了一晃,以此示意他集中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