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你也不认识。而且,我只听好看的人说话。”谢恒颜冲他扯扯鬼脸,“回家照照镜子,看你现在有多丑罢!”
言罢拖着印斟转过去,两手把他朝前一推,说道:“走了大肿脸,还不回去换药,明天越发像猪一样!”
“有那么……丑吗?”
“哈哈,你当真啦?其实没有,勉强能看的。”
“……那就好。”
“毕竟做猪呢,最重要的是开心。”
“……”
“啊!你你你干啥……大街上……呜哇!!”
*
于是乎,问人这么一茬儿,又给谢恒颜瞎打马虎,巧妙地掩了过去。
印斟每每问一半的时候,都被缠到色令智昏,一把抱起他的木头到处折腾,反正到最后干脆不问了,就低头看着谢恒颜在他怀里撒娇,已经到了浑然忘我的地步。
等到第二天早上,两人又破例起了个大早,见帐篷外仍在刮着大风,吹得厚布帘子哗啦哗啦直响。
殊不料隔壁那头,乌纳比他俩起得还早,很快便笼络了周围家家户户的村民们,大伙儿熙熙攘攘挤在一团,懒洋洋地听乌纳给他们讲述昨日谢恒颜试箭失误一事。
原本所有人都认定那时“天降一箭”,是为惩罚乌纳转移业生印,擅自延续了自己的生命。不想此番听来,才知晓是完完全全闹了乌龙,众人们逐一醒过神来,顿时又嗤嗤笑罢,似为先前神神叨叨的行为感到无话可说。
待如阵阵潮水般的议论渐渐散去,乌纳适才清了清嗓子,将所有人的思绪拉回到正题。
这时谢恒颜和印斟从人群后方缓慢地走上前来,各自手里还提着两三张半人高的画纸,瞧来多少有些古怪,也不知晓是做什么用。
等走到所有人都能清楚看见的地方,谢恒颜转头对印斟说:“摊开吧。”
伴随“哗啦”一阵清脆的响声,画纸从中散开,被印斟以两手撑得无限饱满而有张力。
随后再次展现于众人面前的,则是一艘黑白相间,骨架分明,以墨笔轻绘上去的精致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