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斟道:“假的。”
“绝交了!”谢恒颜撅着嘴,下草堆去穿鞋,“我记住你了,和我抱着亲嘴,还随身带把刀……”
“真没有!”
印斟慌了,原想顺势过去,讨好地拉住傀儡的手。却不料谢恒颜这厮狡诈得很,回头反将一军,堪堪将印斟一脚压了下去,翻身起来坐到他身上,张牙舞爪道:“还想骗人!看你能藏几把刀,从今往后,都归小爷我管……”
“小妖怪,纳哥说他有事找——”
偏在这时,容十涟掀开布帘,招呼也不打,直接大步跨进来。
印斟:“!!!”
谢恒颜:“糖水姐姐?”
“对、对不起,打扰了!”一向从容的容十涟,此刻竟开始结巴起来,“我一会儿再来。”
“没事没事,我在和印斟玩儿呢。”谢恒颜见状,立马抛下印斟,顾自从草堆上跳了下来,“……什么事?”
“我刚给纳哥上了药,本来也都是皮肉伤,还是赶快议事要紧。”容十涟余光斜了一眼旁边的印斟,就看他全身上下没一处好,整个人被裹得像只粽子……唯独那双充血肿起的眼睛,正幽幽泛着一股显而易见的冷意。
“这种时候进来,真是太抱歉了。”容十涟有意讽刺着笑道,“不过吧——就算伤得不重,才上过药,就这么‘玩’,恐怕不合适吧?”
“是印斟非要玩的。”谢恒颜埋怨道,“刚还抓着我吵架呢,每次说不过我,就用嘴……”
“咳!”印斟清了清嗓子。
谢恒颜只好转移话题:“好好,我不说啦。糖水姐姐,带我去见乌大哥,我也有话同他讲。”
容十涟点点头,又转身出了帐篷。
谢恒颜紧随在后,同时像唤狗一样,招呼印斟道:“印斟,你也一起!”
印斟冷冷道:“不想去。”
“不想去,也得去。”谢恒颜主动牵过他的大手,“还有,把你刀也放下,不准带!”
印斟:“……”
*
片晌,再次进到乌家热气蒸腾的大帐篷内。
谢恒颜拉着印斟,后者则不情不愿,抬手掀开了布帘。而这时内间烛灯亮着,柴堆高高燃烧起来,许是家中长期来客的缘故,这会儿到不似以往那样冷清,倒平白多出几许微妙的暖意。
乌纳正在稻草堆上,叉开两腿,坐姿极其尴尬地杵着——那是印斟刚一脚踹过去,差点伤到了人家命根。
据容十涟方才在路上说,乌纳表面虽伤得不重,但印斟完全不知留手,次次差点重创对方脏腑,好在乌纳如今有业生印支撑着,伤势恢复得也快,基本再过一晚上,也不会有什么大事了。
而眼下乌纳方抬起眼来,正好又对上印斟冰冷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