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恒颜惊呼道:“那个是……”
印斟:“是什么?”
——两人把召回的东西捧来一看,顿时骇得一阵瞠目结舌。
谢恒颜崩溃道:“为啥回来的会是鸡蛋啊!”
印斟也是一时的无语。他将那圆溜溜的玩意儿捏回到手里,看颜色看模样,反正不管怎么盯着细瞧,都是鸡蛋没得跑了。
但这状况……委实有点不好说明。
“幼胎”连箭一起发射,最后箭是没了,而作为最关键的胎却没能飞出去。
“所以箭呢?”谢恒颜简直傻眼了,只能去问印斟,“喂,箭呢?”
印斟道:“你的蛋有问题吧。”
“你的蛋才有问题!”谢恒颜登时急了,再次夺过木弓,极是利索地道,“那颗不要了,换另一颗来!”
印斟感觉他又要跳脚了,于是道:“你冷静点,不要着急。”
“这这这,怎么可能啊!根本不可能!”谢恒颜语无伦次地道,“不管怎么着,回来的也不该是蛋呀!”
印斟道:“万一那箭刚好也带着怪力呢?”
“没有那个万一!”谢恒颜二话不说,抓过印斟手里另一颗蛋,紧紧系在木箭尾端,毫不犹豫地道:“帮箭画符,快!”
“……”印斟无奈扬起手,缓缓在箭尾动笔,“你真是……不懂你在急什么。”
“以后你就懂了。”
谢恒颜眯起杏眼,单手拉弓,将那细弦重新紧绷到极致。
印斟还待问些什么,但只听得“嗖”的一声,木箭再次破空而出,同时夹带着谢恒颜无可消减的焦灼情绪,迅速飞向了大海与天空相接连的地方。
彼时漫天席地的白雪,覆盖着整座浅滩与海岛,村庄与树林。
呼啸的海风时刻不止,甚至冷到刺人骨髓的地步,印斟脱下外袍给谢恒颜罩上,原想先喊他回家烤火,然谢恒颜狠命攥着那张被拉扯到变形的木弓,呼吸急促,手脚却是冰凉麻木的,始终站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许是方才用力过猛的缘故,他只觉头脑传来阵阵乏力的晕眩——但谢恒颜丝毫没有在意,只抬手揉了揉眉心,转头对印斟道:“召……召回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