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斟:“近来妖祟入镇,人心惶惶,所以才会有镇民重新到往神祠参拜。”
谢恒颜:“……你们都不看她的屁!股吗?”
康问顿了一顿,随即扭头骂道:“我说你这色狗,干啥要盯人家姑娘那种地方?”
谢恒颜:“符纸在那儿贴着,你们难道不去检查?”
“检查什么?人家身上没有业生印!”康问说,“怪你手里的符纸乱贴乱飞,还想着能逮住妖呢?呸呸呸!”
谢恒颜瞪圆一双杏眼:“都说了我不会!”
话音刚落,又是一阵风声陡然大作。但见那张符纸好巧不巧,当真应了康问的话头,猛地朝上一提——竟硬生生将人姑娘的裙摆给撩了起来!
这下事儿可大了,只听那白衣女子惨呼一声,当即从拜垫上方迅速站起,然而一个重心没能站稳,偏又踉踉跄跄重新跌回了地上,霎时给摔得“嘭嘭嘭”一连数道闷响。
最后康问看不下去了,低低骂了一声“色狗”,便三两步朝祠堂里跑了过去,竭力将那摔惨了的白衣女子一把伸手扶稳。
多妙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
谢恒颜看得都呆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印斟也跟着一并围了上去,小心架住女子另一边颤抖不断的小细胳膊。
康问关切道:“姑娘没事吧?这小破祠堂地滑,当心自个儿摔伤。”
然而两眼直勾勾的,盯的却是人家鬓发散乱之下,一张尤为秀美清丽的面庞。
谢恒颜心想,到底谁是色狗?
好在印斟还算清醒,借着当下更近一步的距离,再次确认女子额头乃至发梢一带的小片区域,仍旧没能发觉业生印的痕迹。
而且那白衣女子摔得不轻,约莫也是符纸撩得实在突然,直接将人给吓得蒙了。就像昨天一样,她反应非常迟钝,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缓过劲来,连连摆手,有些疲乏地出声回应:“……没事,我没事。”
康问搀着她的胳膊,勉强自墙后搁置的木椅上坐稳:“抱歉抱歉,是咱这儿刚来办事的小弟——他脑子不大好使,拿着符纸到处乱贴,一不小心吓着了姑娘,我代他替你道歉!”
“符纸?”白衣女子微微抬头,眼下一圈乌色的沥青显而易见,“你们是……璧御府的人?”
康问点了点头,声线里似还带有一丝骄傲自豪的味道:“这不,是师父叫我们上山清扫祠堂的。马上离中元节也近了,总会有人过来参拜不是?”
此时此刻燥热难耐的康问,就像是一只正待开屏的公孔雀,面对眼前一个有缘有分,且长相不俗的年轻姑娘,他就急着想要显摆自己一身不甘寂寞的羽毛。
——然而很显然的是,人家姑娘根本不吃这一套,甚至没兴趣接过他的话茬。
白衣女子神色淡薄,从始至终都是一个态度:“……既然各位公子有要务在身,奴家也不便在此久留。”
“打搅了……告辞。”
说完不等康问再如何介绍自己的来历,已是起身匆匆离开祠堂,只留三人一道撑伞离去的背影。
康问杵在原地,呆愣半晌,最后虚脱般的吐出一句:“跑什么啊,我又不是吃人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