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恒颜心念一动,立马又起身追问:“怎么让他听我的话?”
小绿:“勾引他,挑逗他,取悦他。”
谢恒颜又问:“怎么勾引?”
小绿深吸一口老气,刚准备给他好生教育一番,忽不知怎的头顶猛然一黑,冒出一张眉目上挑的倩丽人影。
柳周儿抱臂站在门前,伸手啪啪两下赏他一人一记爆栗,随即冷冷嘲讽道:“还想着怎么勾引男人?大白天的,连条野狗都没上门光顾,像你们这样偷懒耍滑,咱空盏楼迟早一日得关门大吉!”
小绿哭丧着脸,委屈巴巴道:“柳姨,这天气太热没有客人,当真不能怨我们偷懒啊!”
“还狡辩!”柳周儿瞪眼道,“自个儿不够卖力,拿天热当借口?”
小绿软声软气,娇滴滴地蹭在柳周儿手边,一个劲拉长尾音道:“哎呀柳姨,人家一会儿努把力就是了,您不要生气,生气伤肝——”
柳周儿面无表情,抬手一指小绿,对着旁边一头雾水的谢恒颜道:“学会没有?这就叫勾引,叫挑逗,也叫取悦。”
谢恒颜:“……哦。”
柳周儿又道:“会使了吗?”
谢恒颜:“可我……是个男人。”
“管你是男是女是畜生,有的人天生就好这口——喜爱本身又没有对错之分。”柳周儿朝他勾了勾手指,“……过来,我另外给你找样活儿干。”
“什么?”
“有东西吃,有钱拿。”柳周儿说,“不来白不来。”
*
小半柱香后,空盏楼门前不疾不徐停下一辆马车,红木雕窗,织锦长帘,局部镶金,其间隐隐泛有流云卷边。
半晌自车内缓缓走出一人,衣衫齐整,腰系白玉,手边还握着一把水墨折扇,彼时正随夏风起伏一上一下,摇摇晃晃甚是悠闲惬意。
看那样子,似是一位风度翩翩的富家公子。只可惜天生长得一副簸箕脸,上边窄下边宽,那回眸笑时脸颊一瘪,瞬间露得满口龅牙白里嵌黄,瞧来甚是惊心动魄。
柳周儿附在谢恒颜耳边说:“这位是京城里来的容公子,大户人家有钱有势,你陪他在镇里逛上一天,能捞多少银子,看你自己的本事。”
谢恒颜愣在原地,一脸懵懂:“啊?”
柳周儿懒得理他,又满脸谄媚地跑向容公子身边,一把搀上他的胳膊,尤为亲昵道:“公子,您瞧这孩子,就是您上次托我寻的‘新鲜玩物’,不知合不合您的胃口呀?”
容公子盯着谢恒颜上下打量片刻,忽而咧嘴一笑,点头赞道:“甚好,甚好。”
柳周儿赶忙推了谢恒颜一把:“快去,哄他开心两把,也好伸手讨要打赏。”
谢恒颜:“……”
容公子又道:“这孩子生得这样好看,可是货真价实的男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