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医护们将这个Alpha转移到担架上时,南赫驿才看清他胳膊和手背上数不清的针眼和大片的淤青。
南赫驿忽然觉得很心疼。
他们的第二次相遇,是他接到上级命令去照看参谋长的时候。
严格来说的话也不能算相遇,因为他是在参谋长午休时去探望的严闵祁,没有他的主动,他们应该是不会遇到的。
这个时候他知道了严闵祁的名字,还有一些Alpha的个人基本信息,比如他正在读高三,比如他今年十七岁零七个月。
只不过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睡着的时候乖得像小白兔一样的Alpha醒来后不但吃光了自己拿来当饭后小食的鸡蛋羹,还拉着自己的手眼巴巴地叫老婆。
再后来,他慢慢地开始熟悉这个名叫严闵祁的Alpha,总是委屈巴巴地看着自己,有时候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他也知道了严闵祁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乖巧得像一只无辜的小白兔一样,连在参谋长面前他都敢大放厥词。
然而就是这个时而跳脱时而稳重的Alpha,不知不觉间竟让自己产生了一种无法确切形容的情感。
南赫驿觉得很新鲜,同时又觉得无比熟悉,这种矛盾的冲突让他不自觉地一步步向严闵祁靠近,他越靠近就越发现严闵祁的可爱。
这个Alpha就像是一个装错了壳子的大人,只不过正巧这个大人童心未泯。
南赫驿静静地看着睡梦中的严闵祁,一个月以前他应该很难想象这样的情景。
他伸手摸了摸严闵祁的脸,指腹的触感滑滑的、嫩嫩的,是稚气未脱的少年的脸庞。
这只总是在他心间活蹦乱跳的小兔子,从睁开眼开始就毫无戒备地黏着自己往怀里钻的小兔子,它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满怀期待地望过来的时候,他当然会想要抱一抱,亲一亲,再给它顺顺毛。
时针在此刻指向了六点,闹钟响起。
Alpha睁开了迷迷糊糊的睡眼,他看向南赫驿,“你已经醒啦老婆。”
“嗯,你该起床了。”南赫驿微笑道。
小兔子手一伸关掉了闹钟,他又闭上了眼睛,轻车熟路地埋头往南赫驿怀里一钻,“呜呜我不想起床……”
“可以啊,”我老婆摸着我的头发笑着说道,“想迟到的话,你就多躺一会儿。”
“呜呜,我不想离开你,”我抱紧了我老婆的腰,“我刚才做了个很可怕的梦……”
“梦到什么了?”我老婆温柔地抚摸着我,轻轻问道。
我从他怀里探出脑袋,看着他的眼睛,“我梦到闹钟响了好多次,我想睁眼,但是怎么也睁不开,我想喊你怎么也喊不出声,我心跳好快,我以为我再也醒不过来见不到你了呜呜……”
我老婆听着听着笑出了声,他伸手捏着我的脸,“害怕醒不过来,那你还睡?还不赶紧起床。”
“再躺一会儿嘛……几点了?”我转了个身看了眼床头的闹钟,已经六点五分了。
没等我老婆回我,我就立刻从被子里爬出来,抓起我的衣服迅速穿上,然后跑去卫生间刷牙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