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伸出小拇指,笑着跟我拉了勾,“一言为定。”
第35章
在主持人的主持词开始变得有些煽情的时候,我知道校庆快要接近尾声了。
我听到广播里说最后一支歌舞是老师们的节目,说实话,我还有点好奇。
我对这所学校的感情并没有那么深刻,它无非在家长之间谈论起孩子时给我父母带来一些面子上的荣誉。
即便一开始我的确对这所学校怀揣着一种莫名的、也许每一个新生在开学时都会有的激动与憧憬,我们用“母校”二字来表达这份归属感与感情寄托,但当我换了一个又一个老师、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分班、许多陌生的新同学代替了熟悉的面孔的时候,我对这所学校的感情早已变得疏离和麻木,更何况我还生过一场病,对这所学校的记忆变得更加模糊。
所以提起“母校”二字,这所高中必不会出现在我的脑海。
我只是偶尔会想起爸妈在教师公寓里给我做饭的情景,他们站在厨房里忙碌,有时能恰巧从抽油烟机的窗户那里看到我远远放学回来的身影。
我也偶尔会想起高一时的语文老师,那时候大家还在写记叙文,我们还在下大雪时上过一堂别开生面自由写意的作文课,我们在黑板上写下许许多多充满想象的诗词,也有不少让人捧腹大笑的打油诗……在那段时间里,每一篇作文的写作过程都让我感到非常愉快。
之后也正是因为她让我们写题材不限的作文,我才有机会以紫藤花为寄意对象写了篇散文诗,有幸被她送去参加学校里的作文比赛。
后来分班,记叙文也变成了议论文,我便彻底失去了对写作文的兴趣,有时候小考我甚至写不完作文,时间是充足的,但我写不出来。
“校庆似乎要结束了,去看看吗?”我老婆戳了戳我的脸,说道。
回忆被打断,我抬起头,看着我老婆的眼睛,然后缓缓点了点头。
我老婆笑了一下,他无比自然地牵住我的手,带着我向花园出口走去。
那些高中时的回忆碎片,似乎正在一点点地拼接。
我们在教学楼的掩蔽下,探出脑袋去看舞台上的节目。
台上有很多熟悉的面孔,虽然他们没教过我,但是在教室外的走廊上、楼梯间、路过隔壁班的教室时,经常会看到他们的身影,哪个老师今天在哪个班发了多大的火,哪个老师今天上课发生了什么趣事,哪个家长打电话时出现了什么乌龙,大家都会口口相传,直到整个年级全部知晓。
我看到了现在的班主任,他的四肢似乎是才被驯服不久,跳起舞来别有一番风味。
我老婆问我为什么笑,我于是拉过我老婆指给他看,我似乎很有发现美的眼睛和一针见血地吐槽能力,致使我老婆跟我一起笑得前仰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