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瓢泼大雨倾覆,大地陷入一片混沌。
这是一间很洁净宽敞的卧室,壁炉里里噼里啪啦烧着柴火,有着融融的暖意,与外头的狂风骤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愈发显得房间里的宁和适意。
温墨的身体深深陷入了暖软的被褥中,他面上有着不正常的红,但他睡得很安宁,眉目平和,有着恬淡的睡颜。
医生起身了来,他收起了听诊器,与一旁的张谦道:“他高烧不退是因为生殖腔遭到强制的性·行为,有撕裂伤,不过虽然耽搁了几日,但好在不需要动手术,不算太麻烦,这两天按时服药,好好休息,基本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张谦清冷的眉目显出几分不易被发觉的阴翳,但很快又散去了,他低声道:“好,谢谢医生。”
他朝着门口吩咐:“小赵,送医生回去。”
门口的男人应声候命。
医生与他鞠躬,拎着随诊箱跟着门口的男人出门了,门啪嗒一声被带上了。
张谦坐在了床边,为床上的人拉高了被子,他垂眸看着他,半晌,他支起手,轻抚着他的脸。
当他冲进那间监·禁室时,Omega已经烧到神志不清了。霍长官重创被送进医院后,无人知道如何处理他,只能将他关押起来,等待霍长官醒来再行处置。
为了防止自残,他四肢连带脖子被锁在审·讯椅上,等张谦进去的时候,他已经是半昏迷的状态了,垂着脑袋,像一个坏掉的娃娃一般,等将他卸下来,张谦才发现椅子上的一滩浸透的血渍。
张谦不知究竟能用什么词形容那时候的心境,他几要疯狂,情绪从没如此激烈过,怀里的Omega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他苍白的唇张了张,“张谦……”
他微弱的声音带着喑哑,又叫了声:“张谦……”
张谦将他紧紧搂进怀里,彻底坚定了走另一条路的决心。
事实上,作为一名天之骄子般的S级alpha,他从来不是甘于人后的弱者,那份反叛是根植在他灵魂里的东西,当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无法摆脱这个Omega的影响时,这份酝酿已久的反叛立刻破土而出。
而今,他的omega更让他彻底坚定了决心。
张谦低头亲吻着他的额头,他清冷的眉眼从来没有这样温柔过,自从那天听到他喊他的时候,所有的一切,他都不愿计较了。
他想,他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张谦掀开了被子,躺了进去,然后轻轻地、又不容抗拒地抱住了彻底属于他的Omega。
*
三月份的第一天来临之际,一个爆炸性的新闻彻底席卷了整个联邦的政界,原联邦军方特别行动部少校,霍氏最得力的干将之一张谦正式就任联邦安保总署署长。
这看上去好像不过一个调任新闻,但其背后的意义绝非表面上看上去那般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