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溯双手托住秦闵脸颊:“谁说不可以有,说这话的人自己也并非无懈可击,他都做不到,凭什么要求你做到,像如今疼了就要说出来。”
“说与不说有何差别?不都一样……”
沈临溯想了想,突然想到什么,从怀中摸索掏出被水浸湿的糖饼,看着手中油纸上水带着糖浆往下滴落,拎着一根麻绳那油纸包临空转了一圈:
“说了,有糖饼吃,不过今日是坏了,我现在就出去给你买新的吃。”
秦闵浅笑,一把抓住沈临溯腕口,将沈临溯手中油纸包顺了过来。
指尖一挥,油纸包自动揭开,秦闵拿起一块被水浸坏的糖饼咬了一口。
“秦闵这坏了不能……”
秦闵打断道:“往后与你说,就有糖饼吃?”
沈临溯欲意阻止的手僵在半空:“恩,只要你与我说,不止是糖饼,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带来。”
他望着沈临溯的双眼,浅笑道:“沈临溯,我疼,”浅色的唇瓣抿上糖饼边缘,那双眸子虽看上去没有过多的波澜。
哪怕如此,沈临溯仍旧能感觉到秦闵那时是欢喜的……
一阵寒风袭来,伤口的疼痛让沈临溯从幻梦中清醒,明明已经在曾经的记忆中过了许久,悬在半空的漏斗,才漏下三分之一。
他茫然的躺在地上。
不多时强撑着站起身来,缓步向避水寒境深处走去,已有百年未有人在此处面壁思过,避水寒镜冰面上仍残留着秦闵来时所留下的刺目血迹。
血迹被一层层渐渐加厚的冰雪淡去些许,沈临溯身体一软,倒在血迹面前,指腹试图将那一层层凝结的冰面扒开。
许久温热的泪水浸湿冰层,腾起一层寒气。
——沈临溯,我疼。
落在掌心的光忽明忽暗,他侧脸贴着冰层,身体微微颤抖,手仍扒扣着攀附在秦闵血迹上的冰层。
千年来,他忘了与秦闵如何相遇,忘了是自己主动招惹的秦闵靠近……
似哭似笑的声音从嗓音中传来,他贴着脸边的血迹,就连身上的疼痛也逐渐麻木。
安放在手中的光再度闪起。
思绪再度回到千年前。
看记忆中的四时变化,应当是距秦闵重伤后,又过去了一段时间。
“师弟,自从你消失了两次回来,怎么越来越小气了,都不愿请我们师兄弟出去吃点什么。”
沈临溯抬了抬腰间的钱袋子:“钱在我身上,我爱怎么用便怎么用,你们管得着吗?”
平日混吃混喝的师兄吃了瘪,又不敢招惹这位小少爷只能讪笑道:“我是担心你被那些花楼里的姑娘骗去钱财。”